這三天舒怡過得生不如死。
從婚禮上被帶走,他和父親母親被關到了派出所的詢問室里開始,她整整40個小時沒合眼!
她聽不懂那些警察問的賬本,也聽不懂什么設計圖紙,更不知道錢藏在哪了了。她一個勁的搖頭,解釋今天是她結(jié)婚的日子,可沒有人理她。
審訊室的臺燈對著她的眼睛一直晃,她困到想死的心都有。
夏天,這小小幾平米的房間里連個窗戶都沒有,她汗?jié)裢噶诵履锒Y服,一遍又一遍。
她的身上很快散發(fā)難聞的味道,她看向反復開合的審訊室的門,期待聽見警官敲門進來,說溫紹遠過來保釋她的消息。
她期待了兩天一夜。
沒有!
四十幾個小時,她是一個人生生熬過來的。
被從審訊室放出來的時候,她聽見隔壁房間她爸的慘叫聲:“那圖紙是我的,但我只是賺點小錢,我真沒賣給外國人!”
她聽著旁邊警察的唾罵,什么“賣國賊”,什么“狗日的資本家”,什么“吃里扒外”。
她猜到,那個賬本里的東西足以讓他爸被送去勞改了,她在走廊里流下無助的眼淚。
“虛情假意!哼,你要是真想救你爸,就改早點把他藏起來的那些錢交出來?!迸赃吘焱倭怂豢?,“不然槍斃的時候有你哭的!”
舒怡更害怕了!
她踉蹌著重回家里,房子上貼著封條,外面有人把守,把守的兩人嘴里嘀嘀咕咕:“翻遍了整個書房,愣是幾張大團結(jié)都沒找出來。”
書房?舒怡腦子里一下閃過早上舒糖在書房門口鬼鬼祟祟的樣子。
肯定是她干的!
她跑到部隊大院門口準備蹲守。
上天還是眷顧她的!
她沒等到舒糖,反而先等到了徐夫人。
她沖出去攔住徐母的自行車:“我是舒怡,舒家的女兒,嬸子,你還記得我嗎?”
舒怡手去抓車把,然后眼見徐母吸了吸鼻子躲開了,嫌棄的微表情好像她比街上的老鼠都不如。
“你有事嗎?”徐母問她。
“嬸子,我是來找我姐討個公道的?!笔驸呎f邊哭。
徐母抬眼看過來:“公道?”
“對。”舒怡點了點頭,“嬸子,你看我身上還沒換掉的喜服,我是才被派出所的人放出來?!?/p>
徐母沒接話。
“結(jié)婚那天,舒糖舉報了我們?nèi)摇!?/p>
舒怡哭得聲音不大,默默流淚的樣子看起來傷心欲絕:“嬸子,她從小在我家長大,你不知道,我父母對她比對我這個親姑娘還親呢,結(jié)果她居然干出這種事?!?/p>
“我要問問她為什么要恩將仇報,為什么要陷害我們一家。”
舒糖在樹蔭底下被迫看了一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