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提過意見,得到的回復無一不是指責,
“聽不懂?有時間來問我,怎么不反思一下是不是你自己的問題,是不是上課溜號了?或者沒提前預(yù)習功課?”
“老師我認真聽講了,是真的沒聽懂——”每當學生如此這樣為自己辯駁時,都會得到范教授的一個冷眼。
“認真?是你自以為的認真吧?”
“我不相信,能考上京大的學生就是這個理解能力?!?/p>
這話就差指著腦門罵人智商不行了,但學生也不敢反駁。
畢竟大家從小接受到的教育就是要尊師重道。說夸張了,老師在學生心里,代表的是威嚴,是權(quán)利,而非平等的傳道授業(yè)解惑的關(guān)系。
可新?lián)Q的周教授不一樣。
她講課方式很直白,很細膩。
每次講到難點疑點,都會拓展性的舉例說明,有時候更是把便攜的實驗器材,藥物反應(yīng)帶到教室里給大家展示。
每每絢爛的藍光,紫光在教室里炸開,都會聽見講臺下哇聲一片。
周教授這時候便會跟大家說:“希望大家能一直對這份職業(yè)保持熱愛。”
季曉菲無數(shù)次感慨:“我一個不愛學化學的人都要愛上化學了。”
舒糖還是那句話回應(yīng),“沒辦法,女人嘛,優(yōu)秀一點也正常。”
所以,就是在這樣一位優(yōu)秀班主任的帶領(lǐng)下,藥學系期末周學習氛圍空前濃郁。
交上期末答卷,走出考場后,各個臉上都掛著笑。
隔壁考場是臨床醫(yī)學系的同學在考試。
他們耷拉著一張臉出考場,迎面撞上藥學生的笑,心情瞬間好了大半。
——醫(yī)學生都學瘋了,他們就算不及格補考又算得了什么呢?
這一個月里,除了第一次節(jié)課上的提問,周教授沒有私下找舒糖說一句話。
第二次說上話,是在去西山的吉普車上。
學校放暑假,舒糖遵照之前答應(yīng)李主任的,回家住了一宿,就開始收拾行李準備跟專家小組一起去部隊里住。
徐母又高興又舍不得,“累了一學期,好不容易放假還要去工作啊?”
她胳膊肘懟了懟自家老頭子,憂心地問:“糖糖跟科學院的人一起去部隊,到底能不能看見老三???要是看不著咱們就別費那個事了?!?/p>
徐司令被懟的不太敢說話,默默咽下嘴里的豆?jié){,“你就當咱們糖糖是去學習的。”
徐母這么一想,也對,但還是忍不住心疼,“非跑大郊區(qū)去集訓,你們司令部安排部署就有問題?!?/p>
這話只是夫妻倆間抱怨的小話,不是真心責怪,徐司令這么多年早就習慣了,也不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