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季曉菲小心翼翼地瞄著門外,一直沒敢開口。
她也不是真的傻。
從看見楚明珠一眼眼往門外看使眼色,就猜到了楊春燕在,她沒敢說話,直到楚明珠拉開門,確定楊春燕已經(jīng)走了,才松開捂著嘴的手。
“……你倆故意說給她聽的???”
舒糖淺笑了下,點頭。
季曉菲更懵了:“……為啥???讓她聽見有啥好處啊?她萬一擦藥呢?傷好了咱們不就等于沒有證據(jù)了?”
一連串的問題,反倒比她這個受害者聽著還著急。
舒糖垂下眼眸,聲音平靜:“就怕她不擦藥呢。”
她側(cè)頭,看向楚明珠手上已經(jīng)消了大半的紅疹,看得入神。
衣服是昨天領(lǐng)回來的,只有晚飯時間楊春燕有機(jī)會下手。也就是說,楊春燕手上的傷要比大家早一天,又及時處理過,她不確定明天是否還有印子。
故意讓楊春燕聽見她們的計劃。是舒糖在賭。
賭楊春燕為了萬無一失會再涂一次藥。賭心虛的人會在塵埃落定之前自亂陣腳。
可還是同樣的擔(dān)心,除了擔(dān)心證據(jù),季曉菲更擔(dān)心范教授的態(tài)度:“那也沒法保證范教授會處理啊,他萬一對你有成見,故意不管呢?”
“所以我也沒說去找他舉報。”舒糖早早就打定了主意?!爸酝系矫魈?,我一開始就打算把這件事捅到院長面前?!?/p>
“……啊?”季曉菲嘴巴張得老大,吸了口氣。
“你膽子也太大了吧?”
“大不大的,人總要為自己爭取吧?!笔嫣钦f得云淡風(fēng)輕。
然后在上課之前,讓季曉菲帶著她去摘灰灰草的那片空地上布置了一番。
季曉菲看不懂,問舒糖:“現(xiàn)在才來,是不是太遲了?”
“不遲?!笔嫣菗u頭:“中午人多,楊春燕但凡長點腦子都不會現(xiàn)在來摘,估計要等晚上呢?!?/p>
這個時間校園里人來人往。季曉菲環(huán)視一圈,點頭:“也對?!?/p>
寢室一晚上相安無事。
但屋里的幾人都知道,這不過是暴風(fēng)雨前的假象罷了。
幾人都沒睡下,各懷鬼胎。
窗外風(fēng)吹樹葉發(fā)出颯颯聲,借著月色,楊春燕不放心地把手對著窗口的方向看了看,疹子完全消了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