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比走時候黑這么多?!毙炷缸哌^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又因為不好意思,強忍著沒有落下。
這劫后余生的后怕,在看見親人時,緊繃的神經終于得以放松和釋放。舒糖理解徐母此刻的情緒,挽著她胳膊,說:“可能陰天顯得吧?”
“什么陰天,我看就是受苦了才黑的?!?/p>
她抬眼去找徐西臨想要質問。
徐西臨站在病床邊,他進門后先去直奔徐司令的病床,見人醒著,床頭上監(jiān)測儀器上的數字平穩(wěn),才放下心來,轉頭開自己親媽玩笑。
“媽,找我呢?嚯,這是干嘛?您半年不見我,就想我想哭了?”
“誰想你!我想我兒媳婦呢?!毙炷皋袅宿粞劢?,甩他一個克制的白眼,沒好氣道:“我看糖糖現在又黑又瘦的,你到底有沒有照顧好她!”
徐西臨開口,剛要說冤枉。
舒糖哼了一聲,配合婆婆:“他確實沒照顧好我?!?/p>
婆媳倆統(tǒng)一戰(zhàn)線,徐西臨無話可說,只能苦笑。
屋內沉重的氣氛因此緩解了不少。
舒糖拉著婆婆在旁邊坐下,問徐司令的病情,“媽,剛張叔路上說,爸這次暈倒是耳朵的問題。”
“耳石癥,”徐母從兜里拿出病例,給舒糖看,“這病我之前聽都沒聽過?!?/p>
大一公共學科上過基礎醫(yī)學課,舒糖知道這個病,舒了口氣說:“耳石癥啊。就是內耳道負責感知平衡的耳石脫落了,所以人才會眩暈嘔吐。這病不嚴重,媽,復位了就好了?!?/p>
徐母點頭,聽舒糖這么說,徹底放下心來,“剛才醫(yī)生也這么說的?!?/p>
“說是給耳朵里什么東西復位了?!?/p>
徐母嘆息著后怕:“當時你爸人推進急救室,沒半小時又推出來,說沒事了。我心里慌也沒太細聽,你這么一解釋我放心了?!?/p>
舒糖拍了拍婆婆胳膊。
徐西臨在旁邊沒忍住笑出聲,“您心慌?別逗了,我們剛才進門那會兒,你罵我爸的聲滿走廊都能聽見,我聽著挺中氣十足的。”
他吊兒郎當的倚在窗戶邊,罩下一大片陰影。
徐母白他一眼,拿起床頭的橘子扔過去,“你看你不光能聽,還可以親身感受一下。”
橘子在半空劃出一道拋物線,被徐西臨單手穩(wěn)穩(wěn)接住。嘿嘿垂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