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整理衣袖,借動作掩護(hù),將一枚染血的寒髓絲碎屑藏于唇齒之間。此物含我之血,又經(jīng)南宮璃所贈寒髓絲煉化,若她真能感知精神波動,或可借此接引。
我默運靈力,以血為媒,凝神成念:“若你知蕭家之秘,生死關(guān)頭,愿信我否?”
話成,吞下碎屑,血絲順喉而下,精神力隨之沉入經(jīng)脈深處,如投石入淵,不知所蹤。
入口處,執(zhí)事長老抬手,靈鑒令輕揮,一道光門開啟。霧氣翻滾,隱約可見其中山崖林立,毒瘴彌漫,乃“斷魂澗”幻境。此關(guān)考驗心智與耐力,稍有不慎,便會陷入幻象,靈識枯竭。
我邁步上前。
就在足尖即將踏入光門之際,玉佩忽然劇震,裂紋中黑線暴漲,直沖識海。我眼前一黑,血色絲線失控蔓延,竟在識海中織成一張殘網(wǎng),網(wǎng)中浮現(xiàn)一道模糊身影——黑袍金紋,面容蒼白,瞳孔如血。
伏羲。
他未言,只抬手一點,指尖符紋與趙元通所繪之符完全重合。下一瞬,幻象碎裂,玉佩恢復(fù)平靜,唯余裂紋深處,一絲黑氣緩緩流轉(zhuǎn),如活物般蟄伏。
我停步,呼吸微滯。
他感知到了我。
不是通過試煉陣法,不是借由趙元通之手,而是直接——透過玉佩,窺見了我的存在。
系統(tǒng)本為隱秘,錨點藏于時空縫隙,若非有同源之力牽引,絕不可能被外界察覺??扇缃瘢司鼓茉谇Ю镏?,以符紋為引,直觸系統(tǒng)核心。唯一的解釋是:玉佩與他所修之術(shù),本出同源。
那古籍所載“時空逆命錄”,或許并非上古遺物,而是……伏羲當(dāng)年所鑄禁器的殘片?
若如此,南宮璃為何助我?她若知此秘,豈會不知我所持之物,正是她宗門大敵所遺?她傳音示警,是為救我,還是另有所圖?
我抬眼望向圣天宗方向,云霧遮山,不見其影。
但就在此刻,遠(yuǎn)處偏殿之中,一道身影忽感心口刺痛。她指尖無意識劃過唇瓣,留下一道血痕,抬眸望向九霄命脈所在,輕語:“你終于……觸到了真相的邊?!?/p>
我收回視線,一步踏入光門。
霧氣閉合,身后喧囂盡消。
玉佩貼著心口,裂紋深處,黑氣如絲,纏繞著一道極淡的金紋,緩緩流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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