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從屋內閃出,腳步極輕,直奔北廊而去。不是執(zhí)事,是個陌生面孔,穿著巡防司的外袍,腰間掛著一枚銅牌。他走得很快,卻沒有跑,像是刻意控制節(jié)奏。
他在傳遞消息。
這才是真正的信使。
我盯著他的背影,手指收緊?,F在不能動。他只是棋子,幕后的人還沒現身。
果然,他剛拐過回廊,另一道身影便從屋內走出。執(zhí)事站在門口,左右看了看,然后反手關上門,轉身朝相反方向離開。
他們在分頭走。
一個送信,一個脫身。
可他們不知道,真正的大網,不在路上,而在終點。
我緩緩起身,借著斷墻掩護,朝庭院深處移動。南宮璃已經退到了中央石臺,法杖插入地面三寸,整個人像是與庭院融為一體。她的呼吸幾乎停止,精神力繃到了極致。
我走到預定位置,在地縫中最后一道血絲旁停下。
來了。
不到半柱香,遠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不是一人,是兩人。步伐整齊,刻意放慢,像是在探路。
他們來了。
我貼緊墻壁,屏息凝神。腳步聲越來越近,穿過荒草,踏過碎石,最終停在庭院門口。
兩人并肩而立,一身黑衣,腰佩短刃。其中一人彎腰,撿起了我留在地上的那片殘符。
他盯著看了幾秒,然后冷笑一聲:“果然是他。這么重要的東西,居然隨便扔在外面?!?/p>
另一人低聲道:“蕭燼經脈未通,又剛用了能力,現在正是最弱的時候。他以為藏在這里,就能保住秘密?”
“進去?!鼻懊婺侨税褮埛нM懷里,“把東西找出來,燒了。順便……留點紀念?!?/p>
他們邁步跨過門檻。
就在右腳落地的瞬間,地面微光一閃。
第一道絆索觸發(fā)。
我立刻催動因果回溯,血色絲線在識海中交織成網,顯現出他們接下來五息內的動作——左轉、抬手、查探石臺下方、發(fā)現空盒、警覺、后退、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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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算好了。
當他們走向石臺時,南宮璃的精神力網驟然收縮。四周景象開始扭曲,原本荒廢的庭院突然多了幾道影影綽綽的人影,像是有弟子在翻找東西,又像是火光在角落閃動。
幻陣啟動。
“有人!”左側黑衣人猛地抽刀,“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