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玉佩核心金線裂開一絲的隱憂,我踏上了返回宗門的路,一路上,風雪越發(fā)肆虐,似是要將一切掩埋。**待我踏出裂淵最后一階,左肋處一道裂口隨呼吸抽搐,血已凝成黑褐色的痂。
玉佩懸于掌心,裂紋如蛛網(wǎng)蔓延至邊緣,觸之微燙,似有殘火在內(nèi)燃燒。極光依舊在天邊,黑塔虛影雖已消散,但血瞳帶來的壓迫感仍深深烙在識海之中。
我未停步。
三道黑影破風而至,踏雪無痕,槍氣先至。長槍如銀龍穿雪,裹挾著凜冽槍氣,直逼咽喉要害,槍尖吞吐的血芒彰顯著林淵‘穿心式’的凌厲。
我側(cè)身,肩頭擦過槍鋒,布帛裂開,皮肉翻卷,卻未覺痛。玉佩震顫,血色絲線自識海蔓延,交織成網(wǎng)——因果回溯開啟。
畫面浮現(xiàn):林淵右足微沉,槍勢將轉(zhuǎn)“回馬斷魂”,三息后槍尾橫掃,欲封我退路。我早一步后撤,短劍出鞘,劍脊抵住槍桿,借力翻轉(zhuǎn),劍刃沿槍身滑下,直削其腕。他變招極快,槍尖回挑,逼我收劍。我順勢躍退,足尖點地,滑至宗門石階前。
山門大開,弟子列于兩側(cè),目光冰冷。他們已被蠱惑,視我為竊密之徒。
我抬手,將玉佩按入袖中預埋的時光錨點??臻g微顫,下一瞬,我已立于大殿前石階。寒風卷雪,吹散發(fā)帶,我仰頭,聲如裂帛:“林淵已被伏羲操控!他欲引魔氣灌脈,斷九霄靈根!”
話音未落,南宮璃指尖輕點地面。
一道淡藍波紋自大殿門檻擴散,如水紋漾開,瞬間籠罩整座殿宇??諝饽郎?,聲音扭曲,林淵的槍勢在距我三尺處驟然遲滯,仿佛陷入無形泥沼。她未抬頭,素白長裙靜垂,眉心朱砂微亮,卻已知她耗神極深。
副閣主立于殿內(nèi)高臺,冷笑出聲:“外客妄言,蠱惑人心,該當何罪?”
副閣主這一聲冷笑,讓整個大殿的氣氛愈發(fā)緊張,但我察覺到他袖口微微一顫,心中暗自警惕,想來伏羲的爪牙未必只在暗處,他或許已有別的打算。
林淵怒吼,槍勢暴漲,血光自瞳孔蔓延至全身。他已非人,僅是伏羲意志的容器。槍尖凝聚黑氣,竟在空中劃出一道殘缺符文——正是伏羲篡改裂縫所用的禁印。此印一旦成形,將引爆大殿地脈,連同我與南宮璃一同鎮(zhèn)殺。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沖入鼻腔,識海清明。
玉佩再度浮現(xiàn)血網(wǎng),最后一次因果回溯,啟動。
視野炸裂,血絲如刀,割開時間之流。我看見——林淵心口處,一道符文隨心跳明滅,每一次跳動,皆與極光深處某處共振。那是伏羲遠程操控的節(jié)點,藏于符文間隙,僅存半息空檔。
就是此刻。
我收劍入鞘,雙手結(jié)印,萬法摹刻開啟。靈力如潮涌出,經(jīng)脈寸寸崩裂,反噬如萬針穿心。我不管不顧,催動枯骨殘念中復制的符文,反向轟向林淵心口那道跳動的印記。
黑氣驟然翻騰。
林淵雙膝一軟,槍尖頓在半空。他瞳孔劇烈收縮,血色褪去,露出一絲清明。伏羲的虛影自他背后浮現(xiàn),黑袍獵獵,面容模糊,卻散發(fā)出令人窒息的威壓。那虛影抬手,欲強行重啟符文。
我低喝:“你還記得試煉時,我說‘劍修不跪’嗎?”
林淵渾身劇顫,喉間發(fā)出野獸般的嘶鳴。他雙目赤紅,似在與體內(nèi)意志搏殺。他的身體在顫抖中逐漸僵直,每一次顫抖都仿佛在與體內(nèi)那股邪惡意志做著艱難的斗爭,額頭上青筋暴起,汗水與血水混在一起,打濕了地面。許久之后,他的瞳孔才恢復了一絲清明,艱難地抬起頭,望向我。
“……快……”他聲音沙啞,如砂石磨喉,“毀掉……祭壇……否則……他還會回來……”
我未應答,只覺喉頭一甜,鮮血自唇角溢出。玉佩在掌心劇烈震顫,裂紋中金光忽明忽暗,核心金線的裂口擴大,幾乎貫穿。系統(tǒng)界面在識海中閃爍,血色題字浮現(xiàn),卻未化金,反而褪為灰白:
“萬法摹刻功能關閉,碎片耗盡?!?/p>
我閉目,指尖輕撫玉佩裂痕。
這枚殘玉,伴我穿越生死,逆轉(zhuǎn)因果,如今已至極限。我抬手,將玉佩中殘存的三片碎片剝離,捏于掌心,用力一握。碎玉刺入皮肉,血染指縫。我張開五指,任其隨風飄散。
碎片消逝于風雪。
副閣主立于高臺,臉色陰沉如鐵,他雖未立刻動作,但我留意到他袖口微顫,手中似握有符令,想來伏羲的爪牙未必只在暗處。我目光掃過,他袖口微顫,似握有符令。
南宮璃緩步走來,冰晶法杖輕倚肩頭,面色蒼白,眉心朱砂黯淡。她未言,只將手輕輕覆上我受傷的左臂。一股清涼之意滲入傷口,血流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