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右手按在地脈之上,祖血順著掌心裂口滲入冰晶屏障。藍光微顫,裂紋處泛起血絲,如蛛網(wǎng)蔓延的破損開始緩慢愈合。南宮璃仍靠在我肩頭,呼吸微弱,斷杖插在陣眼中央,頂端那點殘存的藍芒忽明忽暗。
三艘戰(zhàn)船甲板上,黑袍修士齊聲低誦,九道血符鏈自船身浮起,如蟒蛇盤繞,直撲屏障而來。
劍無塵踏劍凌空,無塵劍出鞘三寸,劍氣凝成漩渦懸于屏障頂端。血符鏈撞入其中,被強行牽引向下,導入地底巖漿層。轟然巨響自地心傳來,焦土崩裂,赤焰噴涌,卻未能沖破封印。
蘇墨躍至屏障東南角,藥鼎懸空,七品爆炎丹自袖中飛出,盡數(shù)投入鼎中。丹火升騰,在屏障表面形成一道赤紅光帶,阻斷血符余勁滲透。他額角青筋跳動,顯然靈力已近極限。
“第一輪撐住了?!彼驼Z。
話音未落,戰(zhàn)船再度結印。
這一次,幽冥鬼火自船首噴涌而出,呈墨綠色,落地即燃,不燒血肉,專蝕靈氣。屏障底層被灼穿三處,地脈靈氣倒灌,引發(fā)劇烈震顫。整片秘境入口開始塌陷,裂縫如根須般向四面八方延伸。
“陣基不穩(wěn)!”鐵心怒吼,肩扛天工錘躍入地縫,錘頭猛砸玄鐵精,將其熔煉后灌入裂痕。錘落之處,紋路重鑄,但剛成一線,便又被倒灌的靈氣撕裂。
凌霄吹響骨笛,八只上古妖獸自虛空中踏出,以本體重壓地脈節(jié)點。它們四蹄踏地,發(fā)出低沉咆哮,強行鎮(zhèn)壓靈氣亂流?;瘌P立于最前,雙翼展開,雖羽翼染黑,卻仍顯神獸之威。
就在此刻,南宮璃猛然睜眼。
她左手撐地,右手握緊斷杖,猛地刺入自己心口。
鮮血噴涌而出,順著杖身流入地脈。剎那間,天地共鳴,十二枚玉簡自儲物戒中飛出,環(huán)繞陣眼旋轉,釋放出圣女本命陣法。藍光暴漲,地脈震顫漸止,崩裂之勢被強行遏制。
“夠了!”我低喝,伸手欲阻。
她卻搖頭,唇角溢血:“還差……一步。”
我咬破舌尖,將最后三枚時空碎片含入口中。玉佩雖毀,碎片仍存,是我從系統(tǒng)崩解前偷偷藏下的底牌。此刻,它們在我口中化為粉末,順著血液流入經(jīng)脈。
萬法摹刻陣在右臂浮現(xiàn),灰暗的紋路因碎片之力短暫復蘇。我凝神捕捉戰(zhàn)船上那股同頻共振的波動——三艘戰(zhàn)船與時空裂縫正形成能量閉環(huán),若不打破,屏障必破。
我抬手,劍無塵會意,無塵劍調轉方向,劍鋒劃破自己右手,精血灑落東方陣位。血光與劍氣交融,激活青龍之位。
蘇墨咬破指尖,丹火噴出,籠罩南方朱雀位,火焰領域瞬間成型。
凌霄駕馭火鳳,環(huán)繞西方白虎位疾馳,鳳翼切割空間,形成一道無形隔離帶。
鐵心怒吼一聲,拋出玄鐵鎖鏈,貫穿北方玄武位,鎖鏈與地脈結合,重力場成型。
四象歸位,封魔陣初成。
然而就在此時,右臂萬法摹刻陣發(fā)出崩裂之聲。蛛網(wǎng)狀裂痕自陣紋邊緣蔓延,劇痛如刀絞。我強行穩(wěn)住心神,將祖血注入陣中,勉強維持運轉。
戰(zhàn)船上,黑袍首領緩緩舉起手中符牌。
那枚黑色符牌,與我玉佩殘片極為相似,裂紋中一絲綠光跳動,竟與南宮璃瞳孔顏色相同。
他猛然擲出符牌。
符牌飛至半空,驟然爆裂,釋放出一股扭曲的時空亂流。這股力量不攻屏障,直擊我埋設在地脈中的時空錨點。錨點坐標瞬間偏移,凍結之力尚未發(fā)動,便已潰散。
我咬碎口中剩余的碎片粉末,強行催動萬法摹刻,復刻符牌爆裂時的能量波動。血絲自雙目滲出,識海如遭雷擊,但總算捕捉到那一瞬的因果節(ji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