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偶遇,不是追查,是埋伏。
我緩緩睜眼,呼吸壓得極低。
南宮璃察覺到我的變化,抬眼望來。我沒說話,只用指尖在地面劃出三道短線,指向西北、東南、東北,又在中間點了個點,代表我們所在位置。
她看懂了,眉心微蹙。
我繼續(xù)畫,用碎石擺出風(fēng)向標(biāo)記。東南角有一處斷崖,崖下是亂石灘,若借風(fēng)勢滑下,可甩開一時追蹤。但那里也是風(fēng)眼最亂之處,稍有不慎便會摔下深谷。
“他們不急?!蔽业吐曊f,“所以我們也不能亂?!?/p>
她點頭,聲音幾不可聞:“你在等風(fēng)?”
“嗯。”我盯著東南方向的巖縫,“風(fēng)起時,靈流會短暫松動。那時走,他們不易察覺?!?/p>
她沒再問,只將法杖橫放在膝上,手搭在杖首,隨時準(zhǔn)備動身。
我靠在石壁邊,一動不動,耳聽風(fēng)聲,心察地脈。
時間一點點過去。
天光漸亮,山谷依舊靜得異常。鳥不鳴,蟲不響,連風(fēng)都像是被什么壓住了。遠處山影疊嶂,云層低垂,空氣里有種說不出的緊繃。
忽然,南宮璃身體一震。
我立刻側(cè)身,見她嘴角溢血,指尖發(fā)黑,法杖嗡鳴不止。
陣法在壓迫她的識海。
她本就精神力透支,此刻又被高階陣法壓制,若再撐下去,恐怕會傷及本源。
我伸手按住她后頸,將一絲溫和靈力渡入她體內(nèi),助她穩(wěn)住識海。這動作極輕,不敢驚動四周。
她喘了口氣,抬眼看向我,眼神里有痛,也有堅持。
“撐得住?!彼龁÷曊f。
我沒應(yīng),只將她法杖輕輕壓下,示意她別妄動。
然后,我重新閉眼,將感知再度推向西北。
這一次,我不再只查方位。
我要看清蕭炎的狀態(tài)。
血脈之力緩緩延伸,如絲線探入風(fēng)中。終于,我觸到了他的靈壓核心——穩(wěn)、冷、毫無波動,像是早已預(yù)料到我們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不僅如此,我還察覺到一絲異樣。
他的靈力運行路線……和尋常靈海境不同。不是循三脈而行,而是走偏絡(luò),繞心闕,每一步都帶著詭異的滯澀感,仿佛體內(nèi)有東西在吞噬他的靈力,又被他強行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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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用某種禁術(shù)壓制修為暴漲帶來的反噬。
難怪他能越兩級而上。
但這禁術(shù)撐不了太久。一旦崩潰,他要么爆體而亡,要么淪為半瘋之軀。
可他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