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片刻,從懷中取出鐵心所鑄的匿息符牌。青銅質(zhì)地,表面刻著細密紋路,觸手微涼。此物可短暫屏蔽靈識探查,代價是每次使用都會加重玉佩裂紋。我本不想輕易動用,但現(xiàn)在別無選擇。
“今晚行動?!蔽艺f。
她點頭,扶著墻走向內(nèi)室更衣。
黃昏時分,采藥隊從側門出山。我們混在其中,借著藥簍遮掩身形。隊伍行至山腰岔道,我與南宮璃交換一眼,驟然提速,閃入右側密林。身后人聲漸遠,巡守弟子并未察覺異樣。
林間昏暗,落葉鋪地。我走在前頭,右手按在劍柄上,左肩微微發(fā)力支撐身體平衡。南宮璃緊跟其后,法杖輕點地面,每一步都極為謹慎。她的呼吸略顯急促,顯然體力尚未恢復。
“感覺如何?”我回頭問。
“還能撐住?!彼謸犷~,“東南方……有股陰流在浮動,不像是自然形成的靈脈波動?!?/p>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遠處山勢陡峭,荒谷入口隱沒在暮色之中,石壁斑駁,草木稀疏。那里曾是古戰(zhàn)場遺址,常年瘴氣彌漫,尋常弟子不敢靠近。
“就是那里?!蔽艺f。
她忽然停步,法杖頓地,周身泛起一層淡藍波紋。片刻后,她睜眼:“有人在那里設過陣法,雖已被撤除,但殘留的精神印記還在。手法……很像趙元使用的引魂術?!?/p>
我心頭一緊。
蕭炎果然與煉魂堂有關。他不只是逃亡,而是在替某人清理舊局、鋪設新路?;蛟S,他才是整個陰謀真正的執(zhí)行者。
“繼續(xù)走?!蔽艺f,“保持警覺?!?/p>
她點頭,重新邁步。
林深漸重,樹影交錯。我取出匿息符牌,默念咒語,青銅紋路泛起微光。剎那間,四周氣息仿佛被吞沒,連腳步聲都變得模糊。玉佩在我胸口輕輕震了一下,裂紋似乎又加深了一分,但我沒有停下。
越接近荒谷,空氣越冷。南宮璃的手搭上我的肩膀,低聲說:“前面十丈,靈氣斷層。有人故意切斷了地脈連接,制造盲區(qū)?!?/p>
我放緩腳步,運轉(zhuǎn)因果回溯。血色絲線在識海交織成網(wǎng),捕捉前方地面細微的震動頻率。三息之后,我看出端倪——左側巖壁下方有機關埋設痕跡,若貿(mào)然踏足中央路徑,極可能觸發(fā)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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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右邊。”我示意。
她依言貼壁前行。
就在我們即將跨過第一道石坎時,南宮璃突然抬手攔住我。
“等等?!彼]目感應片刻,睫毛輕顫,“剛才那股陰流……動了。它在移動,朝我們靠攏。”
我立即停步,屏息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