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了閉眼,眉心朱砂忽明忽暗。我知道她在掙扎,精神力幾近枯竭,強行施術(shù)只會傷及本源。
但我必須確認。
不等她回應,我將左手覆上她后背,掌心催動最后一絲溫熱靈力,順著經(jīng)脈送入她識海。這是系統(tǒng)殘存的暖意,雖微弱,卻純凈,足以短暫喚醒法杖共鳴。
她身體一震,隨即深吸一口氣,指尖抵住杖首晶核,輕輕一旋。
淡藍波紋自杖尖漾出,如漣漪鋪展,貼著巖層緩緩推進。每掃過一處縫隙,光芒便微微滯頓,像是在解析殘留信息。當波紋觸及那道裂痕時,藍光驟然加深,映出下方縱橫交錯的石道輪廓。
“有舊符印。”她低語,“監(jiān)察類,廢棄多年,核心陣眼已毀,只剩余息反噬,剛才的異動……就是它在被動響應外界探查。”
我眉頭微動:“能定位源頭嗎?”
她搖頭,額角滲出冷汗:“太遠……但波動頻率……和宗門東閣外圍一致?!?/p>
東閣?
那是副閣主常駐之地。
我眼神一沉。果然是他們的人在動手腳。利用廢棄陣法做跳板,既隱蔽又不易追查。若非錨點觸發(fā)防御機制,我們此刻早已暴露。
“夠了。”我收回手,讓她靠回巖壁,“剩下的交給我。”
她沒再說什么,只是握緊法杖,指尖微微發(fā)顫,顯然已到極限。藍光漸漸黯淡,警戒弧隨之收攏,最終隱入杖身。
我低頭看玉佩,裂紋仍在緩慢蠕動,像一條蟄伏的蟲。識海中那行血字任務(wù)依舊懸著:【守護南宮璃至黎明】。
未完成。
意味著危險仍未解除。
可至少現(xiàn)在,我們知道身處何境——追兵被擋在外面,地下無埋伏,遠程窺探也已被識破。這片荒谷,暫時成了風暴之外的孤島。
我靠著石壁,緩緩調(diào)整呼吸。右臂麻木未退,反而有加重趨勢,每一次心跳都牽動神經(jīng),帶來一陣陣刺扎般的痛感。這是萬法摹刻的反噬在蔓延,因強行催動系統(tǒng)而全面爆發(fā)。
但我不能倒。
只要天未亮,任務(wù)未結(jié),我就得撐住。
目光落在玉佩上,我忽然明白它的真正價值。它不只是逃命的鑰匙,更是藏身的盾牌。每一次激活,都會在空間留下獨特印記,形成短暫的“盲區(qū)”,讓追蹤者無法精準定位。哪怕它即將破碎,哪怕代價沉重,它仍是目前唯一能對抗幕后黑手的依仗。
“還能撐到天亮……”我低聲自語,“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