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fēng)如刀,割過斷魂谷嶙峋的巖壁,祭壇邊緣那縷黑霧已悄然纏上玉符,緩緩滲入其紋路深處。我指尖不動,掌心卻已蓄滿冷汗,右臂經(jīng)脈仍在隱隱抽搐,似有殘火逆流,不敢輕動靈力。那黑霧并非虛影,而是實打?qū)嵉撵`息引信——它觸符即燃,便是殺局開啟的號令。
果然,石縫中符紋驟然亮起,青灰色的光痕自地底蔓延,如蛛網(wǎng)般交織成陣。一股沉滯的壓迫感自四面八方擠壓而來,空氣凝滯,連呼吸都變得艱澀。封靈結(jié)界,成。
三道身影自巖壁裂隙中踏出,步伐無聲,卻每一步都震得碎石微顫。為首之人手持蛇紋長戟,戟尖垂地,靈力如潮水般涌動,金丹中期的氣息毫無遮掩地壓來。他目光如鉤,直鎖我所在。
我未動,只將左足緩緩后撤半寸,踩碎一粒砂石。
他冷笑,長戟一挑,戟風(fēng)破空,直取咽喉。三名外族高手同時踏步,呈三角之勢合圍,封死退路。這并非試探,而是必殺之局。
我踉蹌后退,肩頭撞上殘柱,喉頭一甜,一口血噴出,灑在祭壇裂紋之上。那血未散,反被符紋悄然吸噬,泛起一絲微不可察的紅光。我垂眸,借玉佩裂紋的微光窺視結(jié)界波動——頻率紊亂,但與時光錨點共振正盛。陷阱已啟,只差一瞬。
“蕭家棄子,也敢設(shè)局?”首領(lǐng)冷聲,長戟再進,戟鋒劃出三道殘影,正是“貫喉三疊刺”。
精神力幻化成的血色絲線自識海蔓延,交織成網(wǎng)。我以殘存精神力催動因果回溯,畫面閃現(xiàn)——第一刺偏左三分,第二刺虛晃,第三刺才是真正殺招,直取心口。我等的就是這一刻。
頭顱微偏,戟鋒擦頸而過,帶起一縷血絲。我左掌猛拍地面,掌下早已埋下的靈力殘絲轟然引爆。煙塵沖天,碎石橫飛,祭壇一角崩塌,塵霧如幕,遮天蔽日。
我借勢后退,袖中半片焦黑符紙悄然滑落,墜于東南角陣眼旁。那符紙紋路與祭壇石縫中所見如出一轍,是我昨夜從蕭炎交接處拓下的殘印。他們?nèi)粢姶宋?,必以為我倉皇失守,遺落線索??伤麄儾粫氲?,這正是我為他們準備的迷途之引。
煙塵未散,我已探手入懷,指尖觸到最后一枚時空碎片。它冰冷如霜,卻凝著無數(shù)次死里逃生的代價。我將它貼于玉佩背面,裂紋邊緣微顫,似有共鳴。此碎片非為逃命,而是為壓下錨點反噬——若傳送時靈力失控,玉佩裂心,系統(tǒng)崩毀,我將再無退路。
“時光錨點——返。”
心念落定,玉佩劇震,一股撕裂般的痛楚自脊椎直沖識海。身形尚未消失,便覺右臂經(jīng)脈如被鐵鉗絞緊,靈力逆沖,幾乎失控。三息后,我已立于枯林邊緣,三百丈外,祭壇仍在煙塵之中。
我扶住一株枯樹,掌心抵住樹干,借其震顫感知遠處動靜。因果回溯再度開啟,血色絲線織入風(fēng)中,回放傳送前最后一瞬——
煙塵散開,三名外族高手立于祭壇中央,神色驚疑。首領(lǐng)手中長戟垂地,環(huán)顧四周,顯然未料我會憑空消失。而就在此刻,外圍巖壁傳來低吼,三頭蝕骨狼破霧而出,雙眼赤紅,獠牙外露,已被結(jié)界激發(fā)狂性,直撲而來。
“找死!”首領(lǐng)怒喝,長戟橫掃,一道靈力斬出,卻只逼退一頭。另兩人已被撲倒,利爪撕裂衣甲,鮮血飛濺。結(jié)界因靈力失衡開始龜裂,光痕閃爍不定。
我閉目,強壓識海震蕩。右臂靈力紊亂加劇,每一次呼吸都似有鐵砂磨過肺腑。不能再留。
我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片,其上刻有“風(fēng)影符”三字,是蘇墨所贈,專用于隱秘傳訊。我以指尖劃破掌心,將血抹于符上,殘余靈力緩緩注入——
青煙裊裊升起,如絲如縷,隨風(fēng)而散。此煙無形無味,唯有盟友所持玉符可感其息,不露行蹤,卻可傳遞“險情已現(xiàn),即將轉(zhuǎn)移”之訊。
煙散之際,我轉(zhuǎn)身欲走,足尖剛離地,忽覺掌心一涼。
低頭,玉佩核心裂紋深處,傳來一聲極細微的“咔”響。第七道裂痕,已悄然蔓延至中心邊緣。系統(tǒng)未顯警示,可那震顫卻如喪鐘輕鳴,直抵魂魄。
我握緊玉佩,指尖陷入掌心。
前方枯林深處,一道枯枝斷裂,落葉簌簌。我腳步未停,只握緊劍柄,劍尖微顫,指向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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