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風口垂下的漆黑藥丸仍在晃動,細線隨氣流輕顫,符文泛著冷芒。我舌尖觸著青銅鱗片,玉佩在心口輕震,似與地牢深處某處節(jié)律同步。
我沒有伸手,舌尖卻已觸及那枚青銅鱗片,冰涼如死物。玉佩在心口輕震,與地牢深處某處節(jié)律悄然同步。
三更剛過,墻角殘符忽明忽暗,靈力斷層再度降臨。就在此時,地牢入口傳來沉重腳步,三道身影踏著石階而下,袍角翻動,執(zhí)法長老令牌懸于腰間。為首者聲音冷硬:“奉家主令,審問逆子蕭燼,即刻施行封識,不得申辯?!?/p>
我仍伏地不動,呼吸微弱如游絲。但神識早已鎖定三人靈力流轉——左側長老掌心隱現(xiàn)金紋,正是“九霄鎮(zhèn)魂訣”起手印的征兆。此術為凌家長老獨傳,外人不得習練,今日竟親至地牢動用,足見欲將我徹底壓制。
血色絲線自識海蔓延,因果回溯瞬間激活。我捕捉到那長老結印軌跡,右手指節(jié)微屈,靈力尚未涌出,動作卻已在血網中預演三遍。就是此刻。
“封識——”長老低喝,雙手疾推。
我猛然睜眼,舌底鱗片咬破一瞬,腥氣彌漫。萬法摹刻發(fā)動,十枚時空碎片在識海崩解,化作金光注入經脈。雖非本源術法,然因果回溯早已洞悉其力道節(jié)點,摹刻之術順勢而發(fā)。
“九霄鎮(zhèn)魂!”我低吼出聲,掌印翻出,竟與那長老同出一轍。
他瞳孔驟縮,尚未反應,自身靈臺忽如遭重擊,鎮(zhèn)魂訣反噬自身。一口鮮血噴出,踉蹌后退,撞上石壁。其余二人驚怒交加:“你怎會我凌家秘傳?!”
“秘傳?”我撐地起身,左耳滲血,靈力反噬如刀割經脈,卻強壓痛楚冷笑,“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勾結魔道,可這術法,卻是你們親手所授之術回敬?!?/p>
第二名長老怒極,與第三人同時結印,“縛靈網”瞬成,金光交織成網,封鎖出口。網中符文流轉,靈力壓縮至極限,欲將我徹底禁錮。
**血色絲線再度鋪展,我以殘存精神力掃視靈網結構。三處關鍵節(jié)點處,靈力如交織的亂麻般交匯紊亂,正是破綻所在。**回溯所得印訣殘勁未散,我引其倒流,掌心殘符符形與玉佩共鳴,金線微閃。
“以爾之道,還施爾身?!?/p>
掌風轟出,非攻向人,而是直擊網眼薄弱之處。鎮(zhèn)魂訣殘勁與縛靈網靈力對沖,轟然爆裂。金網寸寸崩解,化作符灰四散。氣浪掀翻兩名長老,重重摔落。
我立于中央,身形微晃,唇角溢血。但脊背挺直,目光掃過三人:“你們要封我口,廢我識,可曾查過地牢中的符陣?可曾問過那夜?jié)撊氲臍⑹质钦l所遣?”
無人應答。只余喘息與石屑墜地之聲。
我抬手,將掌心復刻的殘符按上石壁,靈力注入。符形顯現(xiàn),古篆“繼者”最后一筆如斷刃斜劈,與后山古松下所見完全一致。
“此符刻于地牢深處,早于我入獄。若說通敵,該問你們?yōu)楹我暥灰??若說擾亂命陣,又該問你們?yōu)楹稳斡赡l(wèi)出入如入無人之境?”
話音未落,牢外驟然喧嘩。
“蕭燼私藏魔符,勾結外敵,證據(jù)確鑿!”一道尖利聲音高喊。數(shù)名執(zhí)事立于鐵欄之外,手中揚起一枚玉符,其上魔紋清晰可辨。
我冷笑:“那玉符,可是三日前蕭炎交予魔道使者的那一枚?”
眾人一滯。
“若我真通敵,昨夜殺手為何刺我?若我真為魔衛(wèi)同黨,又豈會反被追殺?”我步步逼近鐵欄,目光如刃,“你們聽命于蕭炎,散布謠言,可敢當面對質?可敢驗那殺手留下的鱗片?”
一名白須長老立于人群之后,目光死死盯住石壁符形,袖中手指微顫。他未發(fā)一言,卻已動搖。
就在此時,高閣之上,一道身影立于窗畔。**蕭炎自語:“散播‘邪術竊法’之說,將此子定為宗門異類?!?*話音落下,執(zhí)事們頓時喧囂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