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帶來的暈眩感還未完全消散,我努力穩(wěn)住身形,此時卻感覺周圍環(huán)境異動,石壁竟開始崩解又重組,徹骨的寒意如針般扎進骨髓,經(jīng)脈中的亂流也隨之猛然一震,左腿幾乎無法承力。
那股神秘力量帶來的震顫似乎還殘留在識海深處,讓我在進入這陌生之地時,心頭莫名涌起一絲不安。
我扶住側壁,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玉佩貼在心口,裂紋深處那道銀紋一閃即沒,余下的黑氣緩緩蠕動,似在蟄伏。
身后石門轟然閉合,隔絕了來路。密道內漆黑如淵,唯有石縫間滲出微弱藍光,勾勒出前行的輪廓。那光極淡,卻帶著熟悉的頻率,與昨夜掃過長老心神的精神漣漪同源。她來過,也留下過痕跡。
我咬牙前行,每一步都牽動經(jīng)脈抽搐。指尖抵住磚縫,將殘存靈力滲入地脈,試探符陣殘余。禁制尚存,但已衰敗,節(jié)點處有斷層。我取出青銅鱗片,貼于掌心,借其與古符同源之性感應靈流走向。行至中段,鱗片忽然發(fā)燙,表面浮現(xiàn)一道細紋,與玉佩裂痕走勢竟有幾分相似。
前方藍光愈發(fā)密集,石壁上的紋路逐漸呈現(xiàn)出古篆刻痕的模樣,與后山古松下見過的殘符有幾分相似。我停下,以舌尖血點于鱗片中央,靈力輕催。鱗片嗡鳴,微光流轉,指向右側岔道。
我選了右邊。
通道漸窄,空氣凝滯。藍光在前方匯聚成一線,盡頭是一扇石門,門上刻有雙重血符,符紋扭曲如蛇,邊緣浸染暗紅,似曾以精血祭煉。此門需活人獻祭方可開啟,尋常手段難以破解。
我取出一枚時空碎片,識海中血網(wǎng)鋪展,萬法摹刻啟動。消耗十枚碎片,勉強復制血符結構,避開元神反噬。舌尖再破,血滴落于符眼,靈力隨符紋游走,層層激活。石門震顫,符光由暗轉亮,最終轟然開啟。
門啟剎那,血色絲線自識海疾射而出,因果回溯瞬間展開。畫面中,屋頂陰影里一道黑影抬手,匕首離鞘,直刺咽喉。軌跡已定,殺意鎖定。
我側身閃避,動作因左腿麻痹而遲滯半息。寒光擦頸而過,帶出一道血線。匕首釘入身后石壁,刀柄猶在震顫。
黑影落地,未語先攻。拳風裹著魔氣撲面,我強壓經(jīng)脈亂流,回溯再啟。血色絲線勾勒其動作,卻只見三成軌跡,余下被黑霧遮蔽。此人術法中藏有魔道氣息,且精通隱匿命軌之術。
我退步卸力,右掌貼壁,借反震之勢拉開距離。對方緊逼,掌印拍向胸口?;厮莓嬅嬷校湔菩碾[現(xiàn)蛇形紋,與地牢殺手如出一轍。我猛然醒悟——此人正是那夜刺殺未遂的黑衣人!
他左手指節(jié)有刺青,此刻清晰可見。我借回溯預判其收招間隙,猛然前沖,一掌拍向其腕部。他反應極快,旋身欲避,卻仍被我指尖掃中袖口。半枚黑玉令牌滑落,嵌入石縫。
我未取,亦不能取。靈力未復,經(jīng)脈紊亂,再戰(zhàn)必敗。
玉佩在心口震顫,銀紋隱沒,黑氣緩緩游動似在蟄伏。
我閉目,將殘余精神力盡數(shù)灌入,激活時光錨點。落點鎖定三步外石柱后方,避開關防死角。
身體虛化,石壁扭曲。傳送完成剎那,回溯畫面補全——那黑影俯身拾令,袖口金邊微閃,紋樣與蕭炎貼身佩飾一致。令牌上“炎”字殘痕清晰可辨。
我落地,單膝跪地,喉頭一甜,鮮血自唇角溢出。左腿經(jīng)脈如被鐵箍絞緊,靈力逆沖不止。玉佩裂紋中的銀紋突然微微顫動,識海深處隱隱傳來一陣鐘鳴,似從極遠處傳來,帶著徹骨的寒意。
我靠柱調息,目光鎖定石室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