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雙手交疊于胸前,閉目凝神。一股極細微的精神力自她體內(nèi)流轉(zhuǎn),沿著經(jīng)脈緩慢推進。每行一寸,眉心血色便閃一次,但她咬牙堅持,沒有停下。
大約一炷香后,她睜開眼,額上沁出薄汗,呼吸急促了幾分,但眼神比先前穩(wěn)定得多。
“恢復了兩成?!彼f,“足夠支撐短途趕路。”
我點頭:“不急。今日歇息,明日出發(fā)。”
她望向北方,聲音很輕:“回去之后,可能會見到他留下的東西。”
“誰?”
“伏羲?!彼吐暤?,“他的畫像、他的手札、他修煉過的靜室……只要還有一絲殘留,我都感覺得到。”
“那就都毀了。”我說,“不屬于現(xiàn)在的,就不該留在世上?!?/p>
她轉(zhuǎn)頭看我,眼中映著初升的日光。
我沒有回避她的視線。
風從荒原盡頭吹來,卷起沙塵,打在巖石上簌簌作響。我們并肩站著,誰都沒有再說話。
她忽然抬手,將冰晶法杖插入身旁沙地,雙手撐在上面,微微喘息。
我側(cè)目:“怎么了?”
她沒回答,只是眉頭皺了一下,手指緊緊扣住杖身。
緊接著,她整個人猛地一顫,唇角溢出一道血線。
“不對……”她聲音發(fā)緊,“它在動?!?/p>
“什么在動?”
“封印?!彼а?,“剛才調(diào)息時,有一股外力順著經(jīng)脈逆行而上,像是……在試探?!?/p>
我立刻上前扶住她肩膀:“是不是極北方向傳來的波動?”
她點頭:“頻率變了。不再是校準信號,而是……牽引?!?/p>
遠處天際,那抹幽藍微光忽然劇烈閃爍,如同心跳失控。
她抬起頭,瞳孔深處似有黑霧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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