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緩緩直起身,呼吸仍有些紊亂,胸口像被鐵錘砸過,每一次吞咽都帶著血腥氣。但我站住了。
南宮璃被人攙扶著走來,腳步虛浮,卻執(zhí)意走到我身邊。她抬眸看我,眉心朱砂微亮,聲音極輕:“你做到了?!?/p>
我點頭,嗓音沙啞:“還沒完?!?/p>
她懂我的意思。
這一戰(zhàn)贏了,可真正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數(shù)名執(zhí)事長老聚在高臺邊緣低聲交談。其中一人身穿灰袍,面容陰沉,目光幾次掃向我,最終與其他兩人耳語幾句,轉身離去。那背影隱入通道深處,再未回頭。
我知道那是誰的人。
林淵背后操控者的眼線。
也是伏羲埋在這宗門內的棋子之一。
我不動聲色,任由身體的疲憊一點點爬上四肢。反噬還在持續(xù),左臂已近乎失去知覺,視野邊緣偶有黑斑浮動??晌也荒茱@露虛弱。
就在這時,一名執(zhí)事走上高臺,朗聲道:“通過試煉者暫留原地,明日辰時舉行入門儀式,不得擅離?!?/p>
人群開始散去。
有人臨走前還頻頻回首,目光復雜。敬畏、嫉妒、懷疑交織成網(wǎng),無形中將我圍在中央。我站在原地,南宮璃靠在我肩側,兩人并肩而立,像兩柄未收鋒的刀。
風穿過殘破的洞頂,吹動我染血的衣角。
遠處,夕陽斜照,將地面拖出長長的影子。一道是挺直的,一道略顯搖晃,卻始終未曾分開。
我低頭看了眼腰間玉佩。
裂紋比之前多了兩道,其中一道幾乎延伸至核心。系統(tǒng)界面浮現(xiàn)一行血字:【任務完成,經(jīng)脈疏通進度+5%】。識海深處,那道懸于虛空的金色篆文緩緩下沉,融入脊柱末端。一股暖流順著督脈上行,短暫驅散了些許麻木。
值得。
哪怕代價是這條命。
南宮璃忽然輕咳了一聲,手指微微收緊,搭在我手臂上的力道加重。我側頭看她,她搖頭示意無礙,可唇色已褪得近乎透明。
“你撐不住了?!蔽业吐曊f。
“還能走。”她勉強笑了笑,“別讓他們看出破綻?!?/p>
我沉默片刻,伸手扶住她肩膀,兩人一步步向邊緣石臺走去。每一步都沉重,可步伐未亂。
就在我們即將落座之際,一道身影擋在前方。
是守關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