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墻邊,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袖口一道舊裂痕——那是擂臺戰(zhàn)時被趙坤槍勁撕開的。當時我以為對手只是個跳梁小丑,如今才明白,他不過是被推出來的盾牌。真正握刀的人,一直藏在幕后。
他們怕的不是我作弊。
是怕別人知道這世上真有“摹刻”之術。
而這術法的存在,意味著某些被奉為經(jīng)典的功法,并非不可超越;某些被視為天驕的天才,也不過是重復前人之路。若這種能力傳開,整個宗門體系都會動搖。
所以必須把我打成竊術者,把我的能力歸為邪法,再徹底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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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通這一層,心頭反而靜了下來。
這時,院外又有動靜。
不是腳步,也不是飛鳥。
是一張傳音符從墻外飛來,貼在窗紙上,燃起一點微光。我認得那是南宮璃慣用的符紙質(zhì)地,可就在火苗升起的瞬間,符紙突然自毀,化作灰燼飄散。
中途截斷。
她沒能說出想說的話。
我坐在黑暗里,沒有起身,也沒有嘆氣。只是將寫有“等風來”的符紙折好,塞進懷中,緊挨著那塊寒髓布帛。
外面很靜。
檐角的銀絲還在顫。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今日清晨,主審長老擲出的那卷竹簡,封皮上的赤蓮紋,邊緣有一道極細微的磨損,像是被人反復摩挲過。
那種紋路,本該是丹香閣副閣主私印獨有的標記。
可磨損的位置,卻和我曾在資源殿賬冊上見過的一枚偽印完全一致。
也就是說,那封舉報信,很可能不是出自副閣主本人之手。
而是有人偽造了他的印信,在利用他的名義行事。
那么問題來了——誰能在不驚動副閣主的情況下,拿到他的印痕?誰又能調(diào)動宗正院的力量,迅速接管案件?誰還能讓守關長老沉默,讓執(zhí)事調(diào)離,讓南宮璃被警告?
答案只有一個:那個既能接觸高層文書,又能影響宗門決策,還能跨域操控丹香閣資源的人。
他不在外門,也不在執(zhí)事司。
他在長老會內(nèi)部。
我慢慢握緊拳頭,指甲嵌進掌心。
屋內(nèi)一片漆黑,唯有玉佩在懷中微微發(fā)燙,像一顆不肯熄滅的心臟。
窗外,銀絲輕輕一抖,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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