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沙刮過臉頰,留下細(xì)碎的灼痛。我邁出一步,腳底踩碎了一片干裂的苔蘚,脆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南宮璃跟在我半步之后,沒有再說話。她指尖微顫,一縷淡藍(lán)精神力如絲線探出,剛觸到前方翻涌的灰霧,便像被咬斷般驟然回縮。
“不對。”她低聲說,“這霧在吞神識?!?/p>
我按住胸口玉佩,震感比途中更急,像是有人在里頭敲鼓。左眼銀芒一閃,催動因果回溯——第一次,畫面空白;第二次,仍是灰蒙;第三次,血色絲線織網(wǎng)而起,卻只捕捉到一瞬扭曲的輪廓,隨即潰散。
系統(tǒng)失靈了。
但這不代表安全。
我從行囊夾層取出一枚時空碎片,嵌入地底裂縫。指尖微動,引動精神烙印,激活“時光錨點(diǎn)”。一道微不可察的光痕沉入泥土,像釘下一根無形的樁。若我死在里面,至少能回來一次。
南宮璃看著我:“你信它能拉你回來?”
“不信。”我抹去鼻下滲出的一絲血,“我信你不會讓我一個人進(jìn)去?!?/p>
她沒接話,只將袖中玉符取出,貼在我后背命門處。冰涼的觸感穿透衣料,隨即泛起一陣溫流,與我體內(nèi)紊亂的靈力緩緩相融。
“準(zhǔn)備好了?!彼f。
我點(diǎn)頭,再度催動回溯。這一次,不再強(qiáng)求看清霧中之物,而是反向追溯玉佩震動的源頭。血絲在眼眶邊緣蔓延,經(jīng)脈如被火燎,三息之后,識海轟然一震——畫面終于浮現(xiàn)。
不是森林,不是路徑,而是一道倒懸的階梯,浮在虛空中,階梯盡頭,鎖著一口井。井口封著符文,符文裂了一角,正滲出青灰色的霧氣。
那霧,和眼前的一模一樣。
“它不是屏障?!蔽议]眼片刻,再睜時已冷靜,“是容器。有人把東西封在里面,而這霧,是封印的呼吸。”
南宮璃呼吸微滯:“你說這霧……是活的?”
“不是活,是被養(yǎng)著?!蔽抑赶蜢F氣流動的節(jié)奏,“你看它起伏的頻率,十二息一循環(huán),和星圖上第七觀測點(diǎn)的波動完全同步。這不是自然生成,是人為維持的陣法殘局?!?/p>
她凝神細(xì)察,片刻后輕聲道:“霧里有精神回響。不是攻擊,也不是幻術(shù)……更像是一種篩選機(jī)制。只有特定血脈的人靠近,才會觸發(fā)深層共鳴。”
“所以靈泉未動?!蔽胰〕鲂菆D殘卷,攤在石上。銀血點(diǎn)出第七處坐標(biāo),血珠自動拉成一線,直指霧中深處,“系統(tǒng)提示‘血脈共鳴延遲’,不是故障,是條件未達(dá)成。你必須主動喚醒它?!?/p>
她沉默片刻:“可若喚醒的不只是靈泉呢?”
“那就看我們能不能在它醒之前,先掌控規(guī)則?!蔽沂掌鹦菆D,握緊腰間玉佩,“你放網(wǎng),我織線,像在鍛器閣演練的那樣。”
她退后半步,雙手結(jié)印,眉心朱砂微亮。精神力如潮水般鋪展,不再是探查,而是構(gòu)建——一道淡藍(lán)光膜自她掌心延展,覆蓋前方三丈區(qū)域。霧氣觸之即凝,像是撞上了一層無形的紗。
我趁機(jī)催動萬法摹刻,消耗一枚碎片,將她此刻的精神波頻刻入識海。代價瞬間襲來——喉頭一甜,一口血涌上口腔,我咬牙咽下,指尖卻已滲出血珠。
摹刻完成。
我以因果回溯為引,將那股精神力波頻反向投射,與南宮璃的屏障交匯。血絲自左眼溢出,在空中交織成網(wǎng),與藍(lán)光糾纏,終于撕開一道可視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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