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去嘴角血跡,握住劍柄,試圖起身,可雙腿如灌鉛般沉重。萬法摹刻的反噬未消,血契又加重了經(jīng)脈負(fù)擔(dān),肋骨處傳來鋸齒般的鈍痛,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撕裂肺腑。
“不能退。”我說,“只要門還沒開,就還有機(jī)會?!?/p>
她點(diǎn)頭,抬手按住我肩膀,精神力再次鋪展。這一次,她的波動明顯不穩(wěn),像是風(fēng)中殘燭,隨時(shí)可能熄滅。
伏羲站在祭壇之上,雙手結(jié)印,九闕碑投影逐一亮起。每激活一座,大地便震顫一次,巖層崩裂,深溝中溢出陰冷氣流。碎石如雨落下,砸在祭壇邊緣,發(fā)出沉悶回響。
“他在用封魔碑逆召門戶?!蹦蠈m璃聲音微顫,“若九碑全啟,此門將再無法關(guān)閉?!?/p>
我盯著那九座虛影,忽然想起什么。
——我曾多次使用時(shí)光錨點(diǎn),雖留下漣漪,但也在這片空間積累了微弱的記憶軌跡。若能引導(dǎo)這些殘余波動,或許能制造幻象,擾亂施法節(jié)奏。
我沒有猶豫,將最后一絲靈力注入玉佩,引導(dǎo)那些散落的空間漣漪共振。三道模糊身影從我身后浮現(xiàn),分別撲向三座尚未完全激活的石碑投影。
伏羲眉頭一皺,揮手欲滅幻影,可就在他分神剎那,南宮璃拼盡全力,將殘存精神力壓縮成一枚“心印之針”,直射其神識連接點(diǎn)。
針尖刺入他額前,咒語中斷半拍。
九闕碑齊齊震顫,黑焰倒流。
可也僅此而已。
伏羲怒吼一聲,周身黑霧炸裂,反向沖擊將南宮璃震退數(shù)步。她踉蹌后退,法杖幾乎脫手,一口銀血噴出,染在素白衣裙上,宛如雪地寒梅。
“璃!”我伸手去扶,卻被她一把推開。
“別管我……你還不能倒?!彼а勒局保匦屡e起法杖,盡管手臂已在顫抖。
伏羲緩緩抬頭,眼中血光熾盛,身形逐漸與黑霧融為一體。他的聲音不再沙啞,而是疊加著無數(shù)低語,仿佛來自深淵盡頭。
“既然你們執(zhí)意送死……那便一同獻(xiàn)祭吧。”
他雙手猛然合十,七道地脈鎖鏈同時(shí)暴起,撕裂空間,從中涌出更多魔影。九闕碑徹底逆轉(zhuǎn),碑文化作符咒,纏繞光柱,推動門戶再度擴(kuò)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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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縫已經(jīng)接近丈許,灰霧翻涌如沸,一股難以言喻的存在正緩緩逼近。
我單膝跪地,劍插巖中,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玉佩幾乎熄滅,只剩下一絲微弱銀光在裂痕中游走。南宮璃站在我身后半步,法杖斜指地面,精神力屏障搖搖欲墜,嘴角銀血不斷滲出。
我們背靠著背,氣息交錯,像是風(fēng)暴中僅存的兩株枯草。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嗎?”她忽然輕聲說。
我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