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藍色光幕自她身上擴散,緩緩合攏,將那殘存黑霧層層包裹。光幕收縮,最終凝成一枚符印,沉入地底深處。
四周寂靜下來。
地火熄滅,符文黯淡,鎖鏈崩斷墜地,發(fā)出沉悶聲響。
我仍跪在祭壇邊緣,雙目無光,只能感知到身邊有人靠近。一只微涼的手搭上我的手臂,輕輕一拽。
“能站起來嗎?”她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么。
我試著動了動腿,膝蓋僵硬,全身經(jīng)脈如同被火燒過一般。但她沒松手,一點點把我往上拉。
我們靠著彼此站定,誰也沒說話。
遠處,那枚殘玉佩靜靜躺在碎石之間,微微震顫,似有低鳴。
她的呼吸貼著我耳側(cè),緩慢而沉重。
忽然,她身子一晃,整個人往下滑去。
我本能伸手去攔,卻因視線全失,動作慢了半拍。只覺肩膀一沉,她已靠在我懷里,法杖脫手落地,發(fā)出清脆一響。
“別睡?!蔽易プ∷滞螅}搏微弱,但還在跳。
她沒回答,只是用力掐了一下我的手臂,像是在回應(yīng)。
外面通道依舊昏暗,沒有風,也沒有聲音。
我知道,這場戰(zhàn)斗結(jié)束了。
可身體再也撐不住。
我慢慢蹲下,將她護在身前,背靠著冰冷巖壁。手指無意碰到腰間短劍,劍柄沾了血,濕滑難握。
它正一點一點從指縫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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