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不再是強行抽取!而是……溝通!引導(dǎo)!同化!
道種之力仿佛化作了橋梁,將他的生命本源烙印與這片荒漠大地深處那沉睡的地脈之氣緊密連接!一股更加精純、更加厚重、帶著大地脈動韻律的土黃色氣流,如同蘇醒的潛龍,被道種之力溫和地引導(dǎo)著,不再狂暴沖擊,而是如同涓涓細流,緩緩地從大地深處滲出,透過他殘破的肉身,融入道種釋放的混沌元始之力中!
嗤嗤……
細微的聲響在體內(nèi)深處響起。這股被道種之力“馴服”的地脈之氣,不再狂暴肆虐,反而變得溫順而充滿生機!它混合著混沌元始之力,如同最精純的生命甘泉,精準(zhǔn)地流淌過那些斷裂的經(jīng)脈邊緣,所過之處,壞死的組織被悄然剝離,新的、堅韌的肉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滋生、彌合;粉碎的骨茬之間,溫潤的能量如同無形的粘合劑,將斷裂的骨質(zhì)牽引、粘合,骨質(zhì)表面甚至開始有極其細微的鈣質(zhì)沉淀;移位的臟腑也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緩緩?fù)苹卦唬瑑?nèi)出血被進一步壓制。
修復(fù)速度……明顯加快!
雖然依舊緩慢,但比之前快了數(shù)倍不止!更重要的是,這股力量溫和而持續(xù),對肉身的負擔(dān)大大減輕!
“有效!”
劉鎮(zhèn)南精神大振!狂喜涌上心頭!他賭對了!混沌道種不僅能引動地脈之氣,更能將其“馴化”,化為己用!這荒漠大地,看似荒涼貧瘠,但其深處的地脈之氣,就是他此刻最大的生機源泉!
他不再分心,全神貫注地引導(dǎo)著這股混合了混沌元始之力與溫和地脈之氣的能量流,如同最精密的工匠,耐心地修復(fù)著千瘡百孔的肉身。劇痛依舊連綿不絕,但伴隨著修復(fù)帶來的細微麻癢感,讓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時間在專注的療傷中流逝?;哪囊箍?,星辰逐漸黯淡,東方天際泛起一絲魚肚白。
經(jīng)過一夜不眠不休的引導(dǎo)與修復(fù),劉鎮(zhèn)南的狀態(tài)終于有了顯著改善!
最致命的臟腑移位和內(nèi)出血已被基本控制住,雖然依舊脆弱,但不再有生命之憂。粉碎的右臂骨骼,在道種之力和地脈之氣的雙重滋養(yǎng)下,斷裂處已被一層薄薄的骨質(zhì)連接起來,雖然距離愈合還差得遠,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樣一碰就碎,勉強有了支撐力。斷裂的經(jīng)脈也在緩慢修復(fù),雖然淤塞依舊嚴重,但有幾條主要的經(jīng)脈通道已被勉強疏通,能夠極其微弱地流轉(zhuǎn)一絲能量。
更重要的是,他感覺自己的精神恢復(fù)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樣隨時可能昏厥。身體的虛弱感雖然依舊強烈,但至少……他能勉強站起來了!
他緩緩睜開眼。晨曦微光灑落在荒涼的戈壁上,驅(qū)散了些許寒意。他嘗試著活動了一下手指,雖然依舊伴隨著劇痛,但已經(jīng)能夠聽從指揮。他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全身的酸痛,雙手撐住冰冷的巖壁,用盡全身力氣,一點一點,極其艱難地……站了起來!
雙腿如同灌了鉛般沉重,微微顫抖。每一次挪動腳步,都牽動著全身的傷口,帶來鉆心的疼痛。但他咬緊牙關(guān),額頭青筋暴起,硬是憑借著頑強的意志,穩(wěn)穩(wěn)地站在了地上!
“呼……呼……”
他大口喘息著,汗水瞬間浸濕了額頭。雖然只是簡單的站立,卻如同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
他抬頭望向遠方。黃沙漫漫,無邊無際。風(fēng)蝕巖柱如同沉默的巨人,矗立在荒原之上。那個金丹修士的威脅如同陰云,依舊籠罩在心頭。
“必須……離開……”
他目光堅定。雖然恢復(fù)了一絲行動力,但依舊脆弱不堪,隨便遇到一只猛獸都可能致命。他需要找到一個更安全的地方,繼續(xù)療傷恢復(fù)。
他艱難地彎下腰,撿起地上那面從干瘦劫修手中奪來的、光芒黯淡的“百鬼噬魂幡”,又摸索著將幾個劫修的儲物袋系在腰間。這些都是他此刻僅有的“資源”。
他辨認了一下方向。昨夜那金丹修士的靈識是朝著荒漠深處延伸而去的。那么,他應(yīng)該……反方向離開!
他選定了一個與金丹修士離去方向截然相反的方位,那里似乎有幾座更加高大密集的風(fēng)蝕巖群,或許能提供更好的遮蔽。
他邁開腳步,一步,一步,極其緩慢而艱難地向前挪動。每一步都伴隨著劇痛和沉重的喘息,如同背負著千鈞重擔(dān)。但他眼神堅毅,沒有絲毫退縮。
荒漠的朝陽終于躍出地平線,將金色的光芒灑滿戈壁。一個渾身浴血、步履蹣跚的身影,在風(fēng)沙中艱難前行,身后留下一串深淺不一的腳印,很快又被風(fēng)沙掩埋。
新的征程,在傷痛與希望中,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