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身影!
一男一女!
男子身形魁梧,即便被囚禁折磨了不知多少歲月,脊梁依舊挺得筆直!如同歷經(jīng)風霜而不倒的蒼松!他面容剛毅,線條如同刀削斧鑿,即便此刻面色蒼白如紙,嘴唇干裂,深陷的眼窩中布滿了血絲,但那雙眼眸深處,卻依舊燃燒著如同熔巖般熾熱的不屈火焰!他的四肢被四根粗大的、銘刻著痛苦面孔的暗紫鎖鏈貫穿,鎖鏈深深釘入冰晶囚籠的四壁!琵琶骨更是被兩根更加粗壯、閃爍著幽藍寒光的骨刺洞穿、鎖死!暗紅色的、早已凝固的血痂覆蓋著恐怖的傷口邊緣,觸目驚心!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隨著鎖鏈的輕微晃動和骨骼摩擦的刺耳聲響,帶來深入骨髓的劇痛!但他緊咬著牙關(guān),沒有發(fā)出一絲呻吟!只是那緊握的拳頭,指節(jié)早已捏得慘白,青筋暴突,如同壓抑著即將爆發(fā)的火山!
女子依偎在男子身旁,身形單薄,面容憔悴得令人心碎。曾經(jīng)的風華絕代早已被無盡的折磨消磨殆盡,只剩下枯槁與蒼白。但她的眼神,卻如同寒夜中的星辰,清澈、堅韌,帶著一種母性的溫柔與守護的決絕。她的雙手被同樣粗大的暗紫鎖鏈鎖在身后,纖細的手腕早已被磨得血肉模糊,深可見骨。她的目光,始終溫柔地落在身旁的男子身上,仿佛那無盡的痛苦與絕望,都無法磨滅她眼中那份深沉的愛意與支撐。
正是劉鎮(zhèn)南的父母——劉擎蒼!柳青鸞!
“哼!骨頭倒是夠硬!”
趙無極冰冷的聲音打破了死寂,如同毒蛇吐信,“在這囚仙崖下被萬載怨煞蝕骨,被噬魂鎖鏈抽髓,居然還能撐到現(xiàn)在?劉擎蒼,我倒是小瞧了你!”
劉擎蒼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眸如同燃燒的烙鐵,死死釘在趙無極臉上,喉嚨里發(fā)出嘶啞卻如同金鐵摩擦的低吼:“趙……無極……!你這……背祖……忘宗……的……畜生!勾結(jié)……魔道……囚禁……同門……你……不得……好死??!”
每一個字,都帶著刻骨的恨意與滔天的怒火,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不得好死?”
趙無極嘴角勾起一絲冰冷而殘忍的弧度,如同欣賞著籠中困獸的掙扎,“很快,你們就會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不得好死’!天祭之日將近,你們這兩塊上好的‘祭品’,可是那位大人點名要的!到時候,你們的血肉、你們的魂魄、你們這身硬骨頭,都會被獻祭,化為那位大人登臨化神、乃至更高境界的踏腳石!而我趙無極……將是最大的受益者!哈哈哈哈!”
他發(fā)出一陣充滿得意與怨毒的笑聲,笑聲在死寂的囚仙崖頂回蕩,顯得格外刺耳與猙獰。
“至于你們那個廢物兒子……”
趙無極笑聲驟停,眼中寒芒爆射,如同淬毒的冰針,“放心,他很快就會來陪你們!葬淵之下,萬載寒煞,早已將他凍成了冰渣!連神魂都化作了那鬼地方的養(yǎng)料!一家團聚?呵……你們只能在黃泉路上做伴了!”
“你……放屁??!”
劉擎蒼目眥盡裂,猛地掙扎起來!貫穿四肢的鎖鏈瞬間繃緊,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暗紫色的符文瘋狂閃爍,更加恐怖的怨煞寒流如同毒蛇般鉆入他的傷口,帶來撕裂靈魂的劇痛!但他渾然不顧,只是死死盯著趙無極,嘶吼道:“南兒……他……絕不會死?。∷欢〞貋怼∧恪访。?!”
“回來?取我命?”
趙無極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臉上充滿了嘲弄與不屑,“就憑那個丹田被廢、經(jīng)脈盡斷的廢物?就算他走了狗屎運,在葬淵得了些邪魔外道的力量,僥幸沒死透又如何?在我趙無極面前,他依舊是只隨手可以碾死的螻蟻!更何況……”
他眼中閃過一絲陰鷙的寒光,語氣變得更加怨毒:“他膽敢傷我!毀我根基!此仇,不共戴天!待天祭之后,我必親下九幽,將他殘魂揪出,投入煉魂魔火,讓他受盡萬載焚魂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畜生!??!”
柳青鸞猛地抬起頭,枯槁的臉上第一次爆發(fā)出驚人的憤怒!她死死盯著趙無極,清澈的眼眸中燃燒著焚盡一切的怒火,“你……會遭……報應的?。?!”
“報應?”
趙無極冷笑一聲,正要再說什么。
嗡——?。?!
一股無法形容其恐怖、仿佛源自宇宙初開、萬物終結(jié)的……純粹混沌意志,如同沉睡的滅世巨神蘇醒,毫無征兆地……降臨了!
這股意志并非能量沖擊,而是……法則層面的碾壓!是生命層次的絕對凌駕!
整個囚仙崖所在的虛空絕地,猛地劇烈一震!那沉淀了億萬載、足以凍結(jié)仙神的絕對黑暗,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間如同沸水般劇烈翻滾、退散!彌漫在崖頂?shù)臐庥羲兰旁股分畾?,如同被投入了歸墟熔爐,發(fā)出凄厲的哀嚎,瞬間消融、湮滅!無數(shù)根粗大的暗紫鎖鏈猛地劇烈震顫起來,其上銘刻的痛苦面孔發(fā)出無聲的尖嘯,暗紫色符文瘋狂閃爍、明滅不定,仿佛隨時會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