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線索在這一刻被串聯(lián)起來,指向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結(jié)論。莉蘭塔播撒的“火種”,不僅僅是在角落里培育了“朝圣者”,她更是在無形中,為這個被封印的古老惡魔,準備了一把來自未來的“鑰匙”!
“必須阻止它們!”吳庸幾乎是吼出來的,“無論付出什么代價!絕不能讓它們到達那個‘琥珀’,更不能讓它們碰那個牢籠!”
“但我們?nèi)绾巫柚梗俊狈兑蛩固姑嫔珖谰?,“它們已?jīng)幾乎全部進入了星門通道。強行攻擊星門可能引發(fā)規(guī)則崩潰,波及更大范圍。而且,我們對‘琥珀’區(qū)域的了解依然有限,貿(mào)然進入,風險極大。”
凌霜看向林墨,眼中充滿了憂慮:“或許……關(guān)鍵還在‘源初之嬰’?”
林墨沉默著,巨大的壓力讓他幾乎窒息。他回想起莉蘭塔最后的“道歉”和留下的“火種”,回想起“源初之嬰”對“搖籃”狀態(tài)的親和,回想起“宇宙琥珀”與“創(chuàng)世藍圖”的同源……
一個極其大膽,甚至可以說是異想天開的計劃,在他腦海中逐漸成形。
“我們或許……不需要直接對抗?!绷帜従忛_口,聲音因思維的劇烈運轉(zhuǎn)而有些沙啞,“‘朝圣者’被純粹的秩序吸引。而‘源初之嬰’,代表著規(guī)則與‘心火’最原始的和諧,是秩序的……另一種可能性,一種包容了‘活性’與‘可能性’的秩序?!?/p>
他看向眾人,眼中閃爍著孤注一擲的光芒:“如果我們能引導‘源初之嬰’,讓它散發(fā)出比牢籠中那個死寂秩序更加強烈、更加‘正確’的規(guī)則共鳴……是否有可能,將‘朝圣者’的‘朝圣’目標……轉(zhuǎn)移過來?”
讓“朝圣者”來“朝拜”新生的“源初之嬰”?!
這個想法太過瘋狂!且不說如何引導“源初之嬰”做到這一點,就算成功了,將一群極端理性的、意圖明確的危險文明引到“守望前哨”門口,這無異于引火燒身!
“這太冒險了,林墨!”凌霜第一個反對,“我們根本不了解‘源初之嬰’的潛力,也不確定它是否會按照我們的意愿行事!一旦失控……”
“但我們還有更好的選擇嗎?”林墨打斷她,目光掃過每一位同伴,“直接攔截‘朝圣者’艦隊,我們力量不足,成功率渺茫。進入‘琥珀’區(qū)域與未知的牢籠和整個‘朝圣者’文明開戰(zhàn),更是自殺。利用‘源初之嬰’,是我們目前唯一可能……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的機會?!?/p>
他走到禁閉室的觀測窗前,看著內(nèi)部那個安靜脈動的光卵。
“它代表著新的開始,代表著不同于莉蘭塔、也不同于‘純凈派’的道路。如果連我們都無法信任這種‘可能性’,那我們所守護的‘新穩(wěn)態(tài)’,意義何在?”
會議室內(nèi)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最終,范因斯坦博士艱難地開口:“理論上……存在可行性。‘源初之嬰’的本質(zhì)決定了它有能力散發(fā)出那種層級的規(guī)則共鳴。但如何安全地引導和放大這種共鳴,而不刺激到它本身,是最大的技術(shù)難題。”
“我們需要制定一個萬全的計劃,”林墨轉(zhuǎn)過身,眼神堅定,“一個將風險控制在最低限度的計劃。范因斯坦,凌霜,這需要你們和‘虛空低語者’的全力合作。吳庸,做好最壞的打算,部署所有防御力量?!?/p>
他深吸一口氣,下達了最終指令:
“行動代號:‘新星引力’。”
“我們的目標,不是毀滅,而是……引導。引導迷途的朝圣者,轉(zhuǎn)向真正的黎明?!?/p>
一場以新生之神為餌,賭上聯(lián)盟存亡的終極豪賭,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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