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掙扎著想要坐起,卻牽動了內(nèi)腑的傷勢,一陣劇烈的咳嗽讓他眼前發(fā)黑。
“林墨先生,你別動!”吳庸連忙扶住他。
就在這時,一直昏迷的凌霜,手指忽然輕微地動了一下,發(fā)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呻吟。
“凌霜小姐!”吳庸和小李驚喜地圍了過去。
凌霜的眼睫顫動了幾下,艱難地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神initially渙散而迷茫,但很快便聚焦,看清了周圍的景象和眾人臉上的絕望。她沒有驚慌,只是深吸了一口氣,感受了一下自身空空如也的靈能池和虛弱不堪的身體。
“我們還活著……”她的聲音微弱,卻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的沉穩(wěn),“情況……很糟?”
吳庸哽咽著將現(xiàn)狀快速說了一遍。
凌霜聽完,沉默了片刻,目光轉(zhuǎn)向林墨,眼中帶著詢問。她記得昏迷前那一刻,林墨那超越理解的手段逼退了掠食者。
林墨迎著她的目光,緩緩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點頭是確認逼退了敵人,搖頭是表示自己已無力再戰(zhàn)。
凌霜明白了。她掙扎著想要坐起,吳庸和小李連忙攙扶。
“運輸機……還有哪些部分可能可以利用?”她問道,目光掃視著混亂的機艙,“尤其是能源和維生系統(tǒng)?!?/p>
“主能源完全沒了,輔助能源也快耗盡了。維生艙的獨立電池只剩下不到兩小時……”小李沮喪地回答。
凌霜的目光落在了駕駛臺下方,一個相對完好的、標識著“環(huán)境數(shù)據(jù)記錄儀”的獨立設備上。那是林墨之前在銹骨荒原找到的,一直連接著輔助電源維持著最低功耗運行。
“把它拆下來?!绷杷钢涗泝x,“它的內(nèi)部有一塊高密度應急電池,雖然不足以驅(qū)動運輸機,但或許……能延長蘇茜的維生時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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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庸和小李聞言,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連忙動手拆卸。
趁著這個間隙,凌霜看向林墨,低聲道:“你最后用的……那不是靈能?!?/p>
“是規(guī)則的碎片。”林墨沒有隱瞞,聲音虛弱,“代價很大?!?/p>
凌霜眼中閃過一絲震撼,隨即化為凝重?!拔腋杏X到……你的狀態(tài)很不好。比靈能耗盡更糟糕?!彼D了頓,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如果我們找不到穩(wěn)定的能源和補給,你……還能撐多久?我們……還能撐多久?”
這個問題像一把冰冷的匕首,刺破了暫時的慶幸,將最殘酷的現(xiàn)實擺在面前。吳庸和小李拆卸設備的動作也慢了下來,緊張地看向林墨。
林墨沉默著。他無法給出答案。編輯器計算出的15%生存概率,是基于他能緩慢恢復一定能力的前提下。但如果資源徹底斷絕,這個概率將會驟降至零。
他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種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