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的犀牛被一個二十個壯漢圍在中間,他砍頭,你砍腿,當場就把還沒死透的犀牛解體了。
孟大虎和孟二虎的殺豬刀都不管用了,兩人兩手緊抱斧頭狠命的朝著犀牛的大腿砍去,這會兒他們已經不僅僅臉上的肌肉顫抖了,全身的肉兒都隨著他們的用力跟著渾身亂顫。
周言郎一臉凝重的站在人群外,他眉頭緊鎖,內心陷入了激烈的掙扎之中。這來一群殺一群的圍獵方式,讓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劊子手。
哎,這可都是后世的珍稀動物。
馮宇正在揮舞著手中的斧頭,正在砍一頭犀牛的腦袋,嘴中還在大聲叫嚷著?!岸紕幼骺禳c,這里可不安全,砍吧砍吧,三五個人能抬動了,趕緊抬走?!?/p>
此時的山谷中的河岸邊早已成了屠宰現場,一個個漢子們口中大喊大叫著,手中的斧頭和柴刀拼命的揮舞著,沖著犀牛的身體不停的砍去。
被解體的犀牛,或三兩個人抬著向休息地奔去,或五六個人用木棍抬著碩大的半拉牛身向休息地趕去。
山谷中的這幫漢子們,可謂使出了吃奶勁兒,一個個額頭上,臉上汗珠兒都嘩嘩流了下來,砸在了腳下的土地上。
這天早上可真是將這幫漢子們累壞了,不管是砍解犀牛身體的漢子們,還是急吼吼的將被解體的犀牛抬回休息地的漢子們,他們不僅身體累,嗓子都要喊冒煙了,鼎沸的人生,喧鬧至極,愣是驚跑了想到這邊河邊喝水的動物群。
周言郎第一次覺得,這幫人比猛獸都嚇人,為了吃食可謂是向天借膽了。
他手中拿著望遠鏡,帶著十多個壯漢在周圍把風,時刻緊盯著河岸邊的動靜,他的心還一直揪著呢。
耳邊卻都是這幫粗漢子狂笑聲,與他們的豪言壯語。
“二哥,俺們這邊血腥味這么重,咋就沒引來野獸群呢?哎,要俺說,人手還是太少了,等后邊隊伍都過來了,抬肉和拖獵物的活就有人干啦,也有人收拾獵物,俺們這伙人一天到晚專門打獵?!睏钊藜缟峡钢^,雙眸向遠處河邊的動物群瞅去,那一臉惋惜和肉痛的模樣,讓周言郎挺無語的。
周言郎的三叔家的堂弟,周抗旱以前挺老實巴交的一農民,這會兒,也扛著一個斧頭跟在周言郎身后?!白尠痴f,暫時就不把犀牛抬回去,耽誤事兒,俺們就讓這些犀牛在地上躺會,等俺們再獵殺幾群獵物后一塊弄回去?!?/p>
周言郎都想扶額了,這都是什么人啊,千萬別說是他帶的,他可沒帶這幫人。
哎,都是一群為了口吃食,命都不想要的家伙,不知道這是原始森林么?不知道山林中說不定就會猛的撲出來,獅子、豹子和老虎嗎?
馮宇瞅著被托運回去了大半的犀牛,終于松了口氣,沒走到周言郎身邊呢,就聽到周抗旱的大聲吼叫的話。
他嘴角抽了抽,細狹的眸子中裸露著一抹戲謔的笑?!岸?,你們周家人一個比一個有本事啊,聽聽這話說的,豪氣,有魄力?!?/p>
周言郎轉頭瞥了一眼馮宇,“行了,你也別貧了,還需要多久能將肉運送完,這邊血腥味太重,掩藏在山林中的猛獸肯定會伺機而動,別在最后關頭出現差錯,有閑下來的人趕緊安排巡邏。”
馮宇幾步走到周言郎身前,跟周言郎并肩走在了十幾個漢子的前面?!岸疾畈欢嗔耍坠軆阂步o那些難民們分發(fā)了一點,馬上快處理妥當了。”
周言郎點點頭,雙眸中總是難掩焦慮,馮宇不解?!岸?,不會有事兒,俺都安排妥當了,也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收拾干凈了?!?/p>
周言郎沒說話,他能告訴馮宇,他只是覺得自己帶領這幫古人,大肆獵殺稀有動物,他良心上有點不安嗎?
這話在這幫吃飯都困難的古人面前說,真不會被認為自己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