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洲翻身下了馬,沖那小廝冷嗤一聲。
“你說這山谷里的人,要將你扔后山喂狼?”
那小廝臉色煞白,一臉鄭重又帶著幾分驚魂未定,狠狠點頭:“回顧公子,千真萬確!這山谷里的難民,真要把我扔去山上喂狼……”
他咽了口唾沫,聲音都在發(fā)顫。
“我跟他們反復說,是二公子讓我來傳話的,可他們壓根不聽!還說。。。。。。到了他們的地盤,誰的話都不好使。。。。。。二公子的要求太。。。。。。太過分了。。。。。。。”
顧云洲伸腳在那小廝身上輕輕踢了踢,轉(zhuǎn)頭瞅向徐景玨。
“嘿嘿,你院里還有這樣狗奴才???
你讓他傳了什么要求?我怎么不知道?”
聽到顧云洲的話,那小廝臉色更白了一些,猛的抬頭瞅向了徐景玨。
徐景玨沒有去看他,沖顧云洲伸了伸手。
“你倒是扶我一下?。 ?/p>
徐景玨瞥了眼立在走廊里的穆澔空,見他臉色沉得能滴出水,就知道小表弟心里準是火大。
他暗自嘀咕:表弟本就嫌棄他們幾個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樣子,如今自家院里還冒出這么個滿口胡言的狗奴才,指不定在心里把他埋汰成什么樣了,這臉算是丟盡了!
院里沒人了嗎?阿福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怎么會派這樣一個狗奴才過來傳話?
“你就在這好好跪著,等阿福過來,你跟他說清楚!”
在顧云洲攙扶下,徐景玨終于翻身下了馬,半拉身體幾乎都掛到了顧云洲身上。
與此同時,崔瑾熠和蕭硯辭在兩名車夫的攙扶下,踉蹌著走到走廊下。
其中一名車夫恭敬問道:“幾位公子爺,你們要不要進那房間瞅瞅,容小的找人詢問一下?”
那車夫倒是個會說話的。
招待室的房門壓根就沒關上,空蕩的屋子里就擺著一張孤零零的長凳,沒有多余陳設。
唯有一股股暖融融的熱氣,從房門源源不斷地涌出來,驅(qū)散了門外的寒意。
穆澔空瞥了那車夫一眼,邁腿就向招待室走去。
顧云洲攙扶著徐景玨,也連忙走進招待室。
這會兒哪兒還顧得上別的?
別說一個兩個,雙腳早被凍傷,鞋襪連同褲腿都浸得透濕,冰碴子貼在皮膚上,凍得鉆心刺骨,只盼著能趕緊蹭點暖意緩一緩。
“請幾位公子爺示下,小的該去找誰?”
兩名車夫?qū)⒋掼诤皖櫾浦迶v扶到招待室,還是那位稍微年輕點的車夫,又詢問了一聲。
穆澔空瞥了眼翹腳坐到長凳上的徐景玨,扭頭沖兩名車夫說道。
“你們就去詢問一下周家三兄弟吧,能找到讓周言郎最好,找到周清和與周三郎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