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婆子坐在牛車上,雙手還在不停的編著柳筐兒,這可是周三郎一再囑咐,家里必須備足了柳筐,后面山路多,崎嶇難行,很可能大家都要棄車挑筐趕路。
周大花坐到周婆子的牛車上就被指使的團團轉,她想偷懶那純粹是做夢,周巧云都坐在牛車一角低頭編著柳筐,她還能比周巧云待遇更高?
周大花現(xiàn)在真的懊惱啊,現(xiàn)在她是真想回到爹娘的驢車上,雖說也得干活吧,但總能偷會懶啊。
哎,棉襖沒要到,白挨了一頓臭罵,還得干活兒。她一個人用彎刀削筐柳兒,供周婆子和周巧云兩個人使用,真是有點手忙腳亂,一不留神還會削破了手。
周大花現(xiàn)在很想哭,小手真的很痛,但是她若是敢哭,周婆子鐵定能用筐柳抽的她懷疑人生。
“奶,那棉襖,你就真不能給我穿嗎?小姑穿肯定小了點,我穿上肯定正好?!?/p>
周婆子剛從周大花手中拿過一根筐柳兒,雙手熟稔的將柳條穿插在還沒成形的柳筐上,她連眼皮都沒抬。“你就是個賤皮子,都讓你少打主意了,咋滴,俺說的話你聽不明白?你衣服還少了?學你娘倒是學的挺能耐的哈,你才多大就想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你想勾引誰?敢學你娘,老娘提腳就能將你賣了?!?/p>
周大郎趕著驢車走在周婆子牛車前面,邱蘭坐在驢車上正艱難的編造柳筐,聽到周婆子的叫罵聲,她抬了一下眼簾,眼中滿是陰暗之色。
周大山手中拿著書,抬眼看到親娘的臉色,他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后將書小心翼翼的包裹好,拿過筐子準備幫邱蘭削柳枝。
“大山,不用你削柳枝,削破了手咋辦?你還是看書吧,你的手可是拿筆寫字的,家里人那么多,編的柳筐肯定夠用?!鼻裉m奪過周大山手中的柳條和彎刀,說什么都不讓他干活兒。
周大山抬頭瞅向周家的幾輛車,周四朗和陳小草雙手麻利的編著柳筐,他們的板車上已經(jīng)編好了五六個柳筐了,周四朗為了編柳筐,牛車都是二山在趕。
甚至周三郎的牛車都是九歲的三山在趕,孟彩萍一個人都編織了兩個柳筐了,雙手麻利的驚人,她低著頭雙手跟繞花線似的,不僅編織的速度快,編織出來的柳筐又好看又結實。
周五郎和高嬌他們倆沒有編柳筐,那也沒辦法,周五郎要趕牛車,高嬌不僅不會編柳筐,懷里還抱著吃奶的周六山。
所以邱蘭說家里人很多,這編柳筐的活兒,她準備留給誰干呢?
周大山皺緊了眉頭,除了五叔家,爺奶的牛車上都有三四個柳筐了,自己坐的驢車上卻連一個成形的柳筐都沒有。
周大山嘆了口氣,轉身跳下了驢車,然后他跳上了孟彩萍的牛車。“三山,我來給三嬸子趕牛車,你去幫三嬸削柳條吧。”
三山苦逼的瞅了周大山一眼,趕牛車這活他覺得自己干的蠻好,誰想削柳條啊,那可是能削破手的,但他能有什么辦法呢。
哎,誰讓自己是老三,不聽大哥的,怕是會挨揍。
周家莊的這伙人,不管是坐車的還是步行走路的,手中就沒閑著,坐車的編柳筐,沒車做的就低頭趕路削柳枝。
而林奕可娘四個真的算上最清閑的人了,他們可沒編柳筐,周老漢都替他們心急。
按說林奕可是會編柳筐的,不是她會而是人家原主會啊,都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了,怎么可能不會編柳筐呢。
可林奕可真不太想編柳筐,周言郎也不敢要求他編柳筐的,他自己都不想編,咋敢要求林奕可編柳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