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說的沒錯,那些本地人,瞅見俺們都跟見了洪水猛獸似的。
前些天,俺們村后生去了趟嵐山鎮(zhèn),回來后就說,再也不去了。
哎!本地人都說俺們身上,指不定帶著瘟疫呢!俺們可都是在關(guān)州府把過脈的,俺們身體都好的很。。。。?!?/p>
。鄭里長一口氣又說了好一會兒,周三郎想插話都不成。
許村長也只能不停地點著頭,他也想說幾句來著,可就是插不上嘴。
里三層外三層的難民們,也都想跟周三郎嘮嘮,人多嘴雜的不說,鄭里長愣是抓著周三郎不松手。
好歹,等到鄭里長說累了,應(yīng)該是話說多了,有點口干舌燥了,周三郎這才能說上幾句話。
“兩位大叔,各位叔伯兄弟們,大家都聽俺說兩句。
俺是這樣想的,年前大家伙開荒,蓋房子都不成,但是編個籮筐,編織蘆葦苫子,上山砍柴,嬸子大娘們,嫂子、妹子們幫忙漿洗縫補衣服,應(yīng)該都可行。
但是價錢肯定不會高,曹大人跟俺說過了,不管是俺們的東西,運出海灣,還是將海灣外的臟舊衣服運到海灣,中間都需要車馬人力。
關(guān)鍵,想讓俺們的東西送進(jìn)各家各戶,或是幫俺們接點活計回來,價格就必須非常低廉才成。
就這,也得曹大人舔著臉,四處找人說事。
這個咱們應(yīng)該也能理解,畢竟那些大家大戶,哪怕是平頭老百姓,真不一定會用俺們或是俺們的東西。
如今,咱們還能強求啥?能多換口吃食,省些糧食,熬到開春,堅持到秋收,才是最重要的。
大家伙兒要是能聽進(jìn)去我說的話,自己會點啥手藝的,或是覺得自己能干點啥,都趕緊去登記上。
讓曹大人心里有數(shù),讓他拿出個章程出來,好跟富家大戶打個招呼,幫咱們換點殘渣剩飯。
熬一熬吧,熬到秋收,咱們才能算是挺過這道坎了。。。。”
“周哥,你說的俺聽,俺現(xiàn)在就去登記。。?!?/p>
“兄弟,俺們都會聽你的,今天過來的人都會去登記,明兒俺們會將這事,都通知下去,你就放心吧!
俺們心里都清楚著呢!”
“賢侄,俺們村一準(zhǔn)兒都會登記,心里都明白著呢!咬牙也要熬到秋收,必須熬到秋收。。。”
“是滴,是滴,一定要熬到秋收,俺們村也會全部登記。。?!?/p>
“。。。。。。?!?/p>
好家伙,周三郎號召力讓曹巡檢和王典仗,都忍不住懷疑人生,他們心里甚至都沒有好琢磨。
你說,你一個普通老百姓,還一難民,憑什么三兩句話,就能讓所有難民都聽你的?
這要是造反,豈不是瞬間就拉成了一支隊伍?
周三郎洋洋得意地瞅著,熟悉的老伙計們,紛紛跑到了案桌前,排隊報名登記,甚至帶動了其他難民們也排起了長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