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去難民安置點,都是半大少年,沒有拖家?guī)Э诓徽f,還都趕著牛車,而且荒草地也被上次趟出了路,倒是沒用來時那么長時間。
就這,他們將近走了一個多時辰。
出發(fā)的時間太早了,完全是頂著星空趕路,到了難民安置點,天不過才微微亮。
安置點的各間房門緊閉,曹巡檢和官差們怕是還在夢鄉(xiāng)中。
“我們現(xiàn)在是喊門,還是先去一趟嵐山鎮(zhèn)?”
林奕可縮著脖子,暗恨沒能裹床棉被在身上。
這冬天趕夜路,可真不是滋味,真要凍死個人了!
“二山去叫門去!”
周言郎扭頭叫了二山一聲,嚇的二山猛咽口水。
“二。。。二叔,去叫門嗎?要不。。。咱等會吧!天還早呢!”
二山瞅了瞅周言郎,扭頭又看了看石頭屋的房門,不管安置點的石頭屋像不像衙門吧。
總之都是當官的和官差住宿和辦公的地方,他可不敢去打擾大人們睡覺。
周言郎瞥了眼二山一臉慫樣,目光在十幾個半大少年臉上掃視了一圈。
慫的可不是二山一個人。
十幾個半大少年不是耷拉腦袋,故意躲避周言郎的目光,就是別過頭裝作啥都沒聽到,誰都不敢跟他視線對視上。
周言郎瞪了幾眼躲的有點距離,騎在馬背上的周三郎,嘆了口氣,跳下了牛車,自己走到了石頭屋前,拍了拍幾下房門。
可巧不巧的,周言郎拍打的房門就是曹巡檢休息的房間。
“誰?什么事?有事等天亮再說!”
困迷糊的曹巡檢沒好氣的吼了一聲,翻個身繼續(xù)睡去。
一天天的,大半夜沒得睡,天不亮就掙命敲門,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曹大人,天已經(jīng)亮了,您該起床了!”
周言郎耐著性子喊了一聲,屋里卻沒在傳出曹巡檢任何聲音,甚至連翻身的動作都沒有了。
曹巡檢扯過棉被,直接將頭蒙了嚴嚴實實。
天亮沒亮他不知道,反正太陽還沒照進房間,太陽照進房間他也不起,沒睡醒前誰也別想叫他起床。
周言郎在房門前又站了一小會,遲遲沒聽到曹巡檢起床的聲音,他只好伸手繼續(xù)拍打房門。
隔壁幾個間房門都被敲開了,曹巡檢依舊沒有半點起床的動靜。
“是你?你們怎么來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