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郎長長嘆了口氣,大踏步走到了楊大牛他們身邊。
“各位老鄉(xiāng),還是要辛苦你們一下,將這些板車幫我們拉到安置點吧!”
周言郎是真不想和這二十多個難民,視線碰撞上,可雙雙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那火熱里帶著有些復(fù)雜的眼神,讓他不得不多說兩句。
“你們都聽到剛剛俺們說的話了,身上的銀錢留一點備用,能買糧食,還是多買點糧食屯上吧。
你們開春還想要建房子,到時又能開多少荒地?
就算你們能種上夠自己吃的糧食,那也得到秋收才能收糧。
救濟糧只發(fā)放半年,這中間打底也有三個月空檔期,能存點糧食還是趁早打算吧?!?/p>
“頭兒,俺,俺想過了,過了年俺就開荒,最少俺都要開墾兩畝地出來。
俺有銀子,到時要是,因為開春建房子耽誤了開荒,那俺,俺就花錢雇人幫俺開荒,反正俺打底也要開兩畝地出來?!?/p>
丁二畝像是急于得周言郎的肯定一般,磕磕絆絆的將自己的打算,一股腦的告訴了周言郎。
周言郎對眼前這半拉少年,印象還是蠻深的,知道他叫丁二畝,也多少聽說過他的事情。
但能記住他,主要是因為這孩子那一身子的蠻力,雖然沒有大寶力氣大,卻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大寶打獵都喜歡帶上他。
“你叫丁二畝吧?我看過賬單,你應(yīng)該能領(lǐng)不少銀子吧?”
“嗯嗯,頭兒,俺們一伙人,俺領(lǐng)的銀子最多,俺領(lǐng)了一百一二兩三錢白銀呢!”
這孩子也不知道是太實在了,還是真將周言郎當(dāng)親人了,聽到周言郎的詢問,半點不隱瞞,將領(lǐng)到了多少白銀,一錢不少地都告訴了周言郎。
周言郎仔細(xì)瞅了瞅丁二畝,看似長的有點著急的臉上,還是能看到一絲稚嫩的少年模樣。
“我知道你有一身蠻力,養(yǎng)活自己應(yīng)該沒多少問題。
身上還是別留那么多銀子了,少屯點夠自己吃的糧食,余下銀錢不如買頭牲口,開荒種地,都能用的上?!?/p>
周言郎沒能說的是,一個單身半拉少年,糧食和銀子身上有太多,很容易被人惦記上。
周言郎本意就是提個醒,再多的話,他也不好多說。
可丁二畝聽到周言郎的話,激動的拼命點著頭。
“頭兒,俺聽你的,等俺給你幫忙把木頭打撈夠了,俺就去買頭牛,連板車俺也一伙買了。
俺買了牛車,鑿再多石頭都不怕啦!”
到底還是個孩子,心里還是期盼著,有個親人能告訴他,應(yīng)該做什么。
周言郎就是這半拉少年,藏在心里的親人,都要將周言郎的話當(dāng)成圣旨了。
其實楊大牛他們幾個漢子,也提過讓他買個牲口,一伙人混住在山洞里,雖然逃難路上,一路扶持走到了海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