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被白舒婷拉進里間,眼睛卻仍是死死地盯著清桅和陸璟堯,恨不能用眼神將他們千刀萬剮才好。
清桅也轉(zhuǎn)身拉著陸璟堯頭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陸閱川用了麻藥人還未醒,白舒婷安撫了宋凌之后,便小心翼翼地守望在床頭。她雖然不太喜歡這個母親,但從她的角度她也沒有怪罪她的理由,所以只好什么也不說。
清桅拉著陸璟堯出來,她本來是想跟同事說一聲,然后和陸璟堯回家,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誰知她轉(zhuǎn)身跟小雯說幾話的時間,他人突然就不見了。
她找了好一會兒,才在三樓的走廊盡頭看到他,是當(dāng)初他救過她的地方。
他立在窗前,面朝窗外,一身黑衣,左手插在褲兜里,右手夾著一支煙,自顧自地燃,煙灰燒了好長一截,像是被人遺棄了一樣。
陽光照在他身上,像是渡了一層金色的光,可就是那樣柔和溫暖的樣子,清桅卻感覺那陽光被他活生生拖入了黑暗的深淵里,滿身孤寂。
清桅在他頎長的影子里站了好一會兒,陸璟堯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對一個軍人的警覺性來說,是絕不可能的。
“陸璟堯?!鼻逦p聲喚他。
他似是被驚嚇到了,右手不自覺一顫,煙灰抖落滿地,在陽光下摔的粉碎。
他轉(zhuǎn)過身看到清桅,眼神晃了晃,有些許不自然,抬手想把煙丟掉,被清桅一伸手攔下,“這里不能丟,下面隨時有病人?!?/p>
她接過他手里的煙,在窗臺輕輕一摁,用紙巾包上,捏在手心里。
煙被拿掉,指尖有些空,陸璟堯食指和大拇指摩挲幾下,轉(zhuǎn)身看向窗外。
清桅敏銳的感覺到他難得的一絲窘迫,并未著急說話,只是安靜地陪他站在窗邊。
窗外是醫(yī)院后花園的一角,一大片空草地此時還是枯黃的,最外面幾棵大槐樹在陽光下倒是顯得生機勃勃。幾個病人正坐在木椅上聊天,時而歡笑,時而低語。
倒是有一對年老的夫妻,顯得格外安靜一些,老太太穿著病服坐在輪椅上,老頭在后面推著她,慢慢的繞著花園小徑閑逛。
“你的傷……”
“沒事?!?/p>
未等清桅說完,陸璟堯就很快打斷了她的話,聲音是日常的清冷,卻也多了一份落寞。
“傷處理過了嗎?”清桅不管他,接著原話問。
“處理過了。”陸璟堯低沉的聲音應(yīng)付她。
“誰處理的?”清桅繼續(x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