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哥?!焙谝履腥舜肢E的聲音自帶壓迫感。他們是沈家的暗衛(wèi),一般情況不出現(xiàn),如今出現(xiàn)在這里,慕青玄深切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六小姐,請!”黑衣男對著沈清歡說道,并伸手指向電梯方向,強勢的不容拒絕。
沈清歡被帶出北辰飯店時,清桅才剛剛在稀薄而柔和的晨光下,緩緩醒來。她睜開雙眼,明亮的眸子望著天花板醒了醒神,清晨的陽光,像新織的錦緞,色彩鮮亮又溫柔易碎,仿佛輕輕一碰就碎了,她抬起右手,微微張開五指,清柔的陽光穿過指縫,碎成星星點點的光斑,閃亮又浪漫。
“小姐,你醒了。”鈴蘭停下擦桌子的動作,轉(zhuǎn)身喚她?!盁肆藛??”
清桅呆呆地摸了摸自己額頭,“恩,已經(jīng)不燒了。”微涼的額頭觸到溫?zé)岬恼菩?,她腦海里突然閃現(xiàn)出幾個畫面,陸璟堯近在咫尺的臉,深情的眉眼,還有……濕熱的唇。她的手指停在粉嫩的唇上,眼睛不自覺地彎成好看的月牙,似是做了甜美的夢。
“不燒了啊。”鈴蘭摸著清桅的頭,一臉茫然地問道,“小姐,你在笑什么?”
清桅思緒瞬間拉回,看著俯在她面前的鈴蘭的大臉,趕緊斂了笑,一巴掌推過去,“沒什么。今天早上吃什么?我好餓啊?!?/p>
“我準(zhǔn)備了小姐最喜歡的玉米排骨粥,保你滿意。”鈴蘭掀開被子,準(zhǔn)備扶著清桅下床,“我伺候小姐洗漱。慢點,慢點。”
鈴蘭半邊身子撐著清桅,右手小心的摟著她,正要下床坐到輪椅上的時候,奈何力氣不夠,還是不小心讓清桅磕了一下腿,她慌亂地彎腰去看,“對不起小姐,對不起,有沒有磕到哪里?疼不疼?”
“沒事,不疼?!鼻逦ι晕恿藙油?,輕聲說道。
“肯定疼的,都怪我笨手笨腳,沒有保護(hù)好小姐,才讓小姐遭了這么多罪,都怪我,都怪我……”鈴蘭越說越激動,低著頭,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清桅一時被嚇著了,她抬手在鈴蘭臉上摸了摸,擦掉她的眼淚,“就輕輕磕了一下,真的不疼,怎么突然還哭了。”
清桅不安慰還好,這一安慰還起了反作用,鈴蘭更是哭的傷心了,“小姐以后走哪兒,鈴蘭跟哪兒,一定拼了命的保護(hù)好小姐,不讓小姐受半點傷,只是……只是小姐以后不要再趕鈴蘭走,好不好?”說完,抱著清桅嚎啕大哭起來。
清桅聽到這兒總算明白了,原來是昨晚冷臉打發(fā)她走,嚇著她了。“好好,是我錯了,不哭了好不好?”清桅回抱著鈴蘭,手一下一下?lián)嶂暮蟊场?/p>
鈴蘭跟她不一樣,在陌生的北平,她還有沈家一姓的家人,即使大家關(guān)系并不太深切,但血緣還在,說的難聽,以后她哪天就算出了意外,也還有沈家人顧慮沈家的面子,去找她一尸半骸。
可鈴蘭呢?鈴蘭誰都不認(rèn)識,誰都沒有,她只有她。
此時,清桅才真的明白,鈴蘭是靠著她的,而她有責(zé)任,也要有能力護(hù)她周全。
清桅又在醫(yī)院養(yǎng)了兩天,許宴才同意讓她出院。那天是十一月的最后一天,距離她和陸璟堯的婚事還有整整一個月。
趙叔開著車在樓下等,沈世誠上樓幫清桅拿東西,其實也沒什么東西,就是幾件衣服還有一堆要吃要敷的藥。
幾個人走到車門邊,清桅看看有點高的車臺階,一時有些猶豫犯了難,先抬了左腿不太行,又換右腿,還是不太舒服。
“干嘛呢,不上車,等著七哥抱?。俊鄙蚴勒\咧著嘴角調(diào)侃道。
“沒。”清桅尷尬地笑笑,放棄正準(zhǔn)備一腿邁上車,被突然被沈世誠一下攔腰抱起放在了后車座位。
“要抱也沒什么的,家里五姐、八妹還有六姐……大小也都抱過的。”沈世誠本是輕松說笑來的,卻在提起六姐沈清歡的時候,想到了什么,頓了頓才繼續(xù)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