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琪斜睨她一眼,撞上她眉眼彎彎,又瞬間移開了視線。
她一再的沉默和拒絕,甚至剛剛剎那間閃躲逃開的眼睛,莫名讓清桅心里一酸。她不是那種被拒絕還會反復(fù)不管不顧撲上去的人,可此時面對的宋琪,她卻有些不忍。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不你跟我說說,我可以幫你……”
“我不需要?!彼午髅偷乩渎暣驍嗨瑖樀那逦σ汇?,后面的話頓時吞了回去。
她屏氣吞聲地將頭小心翼翼地從她手臂上抬起來,心想宋琪或許真是遇到了不好的事情,且不想讓她知道,又或者因此想與她劃清界限。
那一天的考試很忙且大家都很緊張,一整天下來,宋琪跟清桅說的話都不超過五句,且是嗯、啊之類的,直至下午放學(xué),兩個人也沒有像以前一樣手挽著手出學(xué)校。
清桅看著宋琪一個人離開的背影,心情郁結(jié)地上了車,慕青玄想要開口問她,看了看還是沒說話。
“我沒事,回家吧?!鼻逦η榫w低落,泄下一口氣。
慕青玄嗯了一聲,發(fā)動車子穿過校門口來往的學(xué)生。清桅將車窗降下來一些,傍晚的風(fēng)徐徐地吹進(jìn)來,很舒服,她支著頭無百聊賴地看著窗外,腦子里都是今天不對勁的宋琪。
突然,車子正要過個十字路口的時候,清桅就看到正在另一邊路上走著的宋琪,可是今天宋家怎么沒有車來接她,“青玄,那是去宋府的方向嗎?”
青玄聞聲,降下車速,轉(zhuǎn)頭看向清桅指的方向,“不是,去宋府跟咱們是反方向。”
不是回宋府,還沒有車接,一個人走在路上,宋琪這是要去哪兒?
“青玄,跟上去?!鼻逦Ψ愿赖?,“遠(yuǎn)一點(diǎn),別被發(fā)現(xiàn)了?!?/p>
“是?!蹦角嘈较虮P一打,轉(zhuǎn)了一個方向,在宋琪身后不遠(yuǎn)處的緩緩地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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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市司令部。
陸璟堯神色嚴(yán)肅地走進(jìn)辦公室,摘下軍帽,滿頭大汗,連后背的衣裳都汗?jié)窳恕?/p>
“四少,冰水?!蔽潢栠f過來一杯水,陸璟堯拿起來仰頭幾口就喝了,整個人立時舒爽了一些。
“四少,北江那邊日軍一直在搗亂,加上還有兩個土匪窩,三五不時的騷擾惹事,張順?biāo)麄冊谀沁叴暮苄量?。問咱們什么時候能過去,干上一架,去滅滅他們威風(fēng)。”舟亭匯報,聲音里帶著難掩的怒氣。
這一個多月,各地駐軍派下去,四處紛爭不斷,小摩擦?xí)r有發(fā)生,只是北江因著離的遠(yuǎn),更是鬧的無法無天。
“去是遲早要去的,只是現(xiàn)在……”陸璟堯拿起一支煙,啪地一聲點(diǎn)著,“我們現(xiàn)在還缺一個人。”
“缺什么人?以咱們現(xiàn)在的兵力拿下他們根本不在話下?!?/p>
“缺一個對我們真心實(shí)意的本地人?!标懎Z堯深吸一口煙,眸光幽深,“北江地勢復(fù)雜,且地緣遼闊,如果真要深入腹地去打這一仗,那就必須得有個領(lǐng)路人?!?/p>
舟亭和武陽明白他的意思,再多的人再厲害的武器,沒有熟悉當(dāng)?shù)氐念I(lǐng)路人是萬萬不可的。
陸璟堯沉默了好一會兒,一支煙燃半,他才再次開口,“容我再想想。另外,王家那邊怎么樣了?”
“王瑞林和王雙從北平回了佩城,咱們上次查封的那幾家商行,她們最近一直跑關(guān)系,申訴。一直說咱們證據(jù)不足,無權(quán)查封,讓我們立即解封。而且前兩天陳副市長還來求情,讓咱們得饒人處且饒人?!敝弁ふf道。
陸璟堯冷哼一聲,將手中的煙摁滅在煙灰缸中,“到手的東西就沒有再還回去的道理,讓他趁早死了這條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