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嗎?清桅自己也不知道,她是臨時決定來見他的,她也不知道為何,但就是心里堵著一口氣,不吐不快,“我想回杭州?!?/p>
霎時,一句話如石落湖心,驚起層層漣漪,兩人皆停下了手中動作,慕青玄默不作聲地離開,院子里靜的出奇。
“為什么?”沈懷洲目光緊鎖著她,聲音冷冽如霜。
“不為什么?!鼻逦︺躲兜卮穑行┰箽?。
沈懷洲可不懂清桅的小心思,一慣的理性思考,邏輯至上,聽聞女兒沒頭沒腦的一句,心里怒意漸生,“那你胡言亂語什么,與陸家的婚事都定了,你此時告訴你想回杭州,是要拆我的臺?!”
“我!……”清桅語塞,她曾經(jīng)是動過回杭州的念頭,可她知道父親是決不會同意的,不然當初又何苦千里把她帶來北平。她這會兒脫口而出,只是心里實在又氣又難過。
或者期望他能想起些什么。
寒風料峭,清桅就那樣直直的瞪著他,直至眼底酸澀,泛起水霧,在眼淚即將滾落之前,轉身跑出了書苑。
一旁的鈴蘭自是知道她小姐這一番折騰就是撒嬌,可不想老爺卻全然不知,還彼此鬧得不開心??粗逦ε荛_,她心里一著急,便移步上前,小聲說了句,“老爺,今日是小姐十八歲生辰……”未等沈懷洲反應,便追著清桅出了院子。
沈懷洲聞言,恍然大悟,他一時懊惱不已,他抬眼看向院門口,早已空無一人。
失望從來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日積月累,無聲無息的漸行漸遠。
清桅出了書苑,風一樣回了沁竹園,換好衣裳就出了沈宅,去學校上課。
在學校的一整天,清桅都悶悶的,說什么做什么都興致不高,宋琪問她怎么了,她也只說太冷了。對于第一次在北方過冬的南方人而言,確實有些太冷了,一天下來,她手腳冷冰,始終沒暖和過來。
宋琪給她搓了搓手,“明天讓你家丫頭給你備個暖爐,你剛來不習慣,別凍壞了身子?!鼻逦︺躲兜攸c了點頭,眼睛盯著黑板,一動不動,也不知是答應還是敷衍。
下午下學時分,清桅和宋琪兩人收拾了東西,正準備往走,卻見秦書鈞突然跑來了,手里還提了好大一個箱子。
“秦師兄,都放學了,你怎么這會兒來了?”宋琪問。
“秦師兄?!鼻逦Υ蜻^招呼,聲音淡淡的。
此時教室里人不多,除了清桅和宋琪,便只有兩個同學正在看書。秦書鈞走進教室,在清桅面前放了一個白色的醫(yī)用箱。
“這是?”清桅看著箱子,不解地問。
“剛從和誠醫(yī)院回來,許宴師兄讓我?guī)Ыo你的,說是給你的生辰禮物?!鼻貢x微笑著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