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醫(yī)生……”清桅低低地叫了一聲,她注意到許宴吃驚的以為自己看錯了的眼神,“我知道你們明天就出發(fā)了,來給你送些東西。”
許宴沒說話。
清桅抬手接過傘,讓慕青玄從車上把東西搬下來。
“你等等?!痹S宴叫住清桅,目光落在那些箱子上。
“不是什么要緊的,只是一些吃的用的?!鼻逦刂曇艚忉?。
許宴探尋的目光在清桅和慕青玄身上掃了個來回,沒有錯過清桅格外憔悴的神情。
“進來吧?!痹S宴后退幾步將門打開,又朝屋內(nèi)喊道,“小馬,泡壺熱茶?!?/p>
“是?!蔽輧?nèi)的小子小跑過來一哈腰又跑開了。
清桅收了傘,邁進屋內(nèi),一股清涼和草藥的味道撲面而來,她沒來得及四處打量,就跟著許宴往里屋走。
“這么一大早跑來,臉都白了,是有……”
“師父,我要去東北?!鼻逦β曇舻偷偷慕財嗔怂脑?。
許宴吸了口氣,轉(zhuǎn)身重新打量清桅。
她有這個決定,他一點都不覺得意外。但……他看著清桅的眼睛,比之前更加堅定甚至倔強的眼睛,問道“你打算怎么去?你只要行動就會有人知道,誰要是帶你去東北,回頭出了事,還能有命?”
清桅自是知道他說的,但她也不說話,仍是倔強的盯著許宴。
許宴看著慘白的臉,頭發(fā)也被雨打濕了些亂糟糟的,沉了口氣說,“清桅,那是戰(zhàn)場,打仗的地方,隨時都可能丟了性命,真的太危險了?!?/p>
“我知道危險??涩F(xiàn)在四處都在打仗,哪里不危險?”清桅說。
“所以你更應(yīng)該在北平城里待著。”許宴突然抬高了聲音,“陸閱川不同意,那肯定也是陸璟堯的意思,他不讓你去,你就老老實實在這里等著他。”
“可大哥現(xiàn)在根本聯(lián)系不上他!”清桅也高聲,原本泛白的面孔,瞬間漲紅到了脖子根兒。
許宴一愣,定定地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霎時涌出淚來,聲音哽咽,“陸璟堯失聯(lián)了,大哥已經(jīng)五天聯(lián)系不上他了……我得去找他,師父?!?/p>
許宴從她的話里明白過來,暗自捏了捏拳,平靜地說道,“那你現(xiàn)在更不能去!”
他剛將說完轉(zhuǎn)身就往里走,心里慌亂地根本無法正視清桅的眼睛,戰(zhàn)場上失聯(lián)意味著他想也知道。
“師父……”清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許宴,急切地開口,“璟堯我可以等,那我娘呢?”
“那些年她在宣市發(fā)生了什么,你不想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