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清桅飛快地直撲過去,狠狠地抓住那個手,卻不想他手里拿的竟是一杯白水,一撞之間杯子哐當(dāng)?shù)粼诠褡由?,水濺了她一身。
對方似是沒想到被清桅會突然抓住他的手,他備力地掙扎想抽回胳膊,清桅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手指用力到變形,指甲更是陷進(jìn)對方肉里,滿眼是淚的乞求著,“你們是誰?到底為什么綁架我?你們……”
砰!對方還是掙脫,窗戶再次關(guān)上,沒有給清桅留下只言片語。
清桅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就在她即將昏睡過去之前,驀地,她聽到一陣腳步聲,她陡然睜開眼睛,聽到鐵門外面正有凌亂的腳步聲,步伐堅定急促。
又來了?可她已經(jīng)力氣再去抵抗……
她條件反射地想要站起身,可剛扶著墻半起身整個人一陣暈眩直接向前栽去,狠狠砸到了堅硬的地上,正當(dāng)她想要努力爬起來的時候,鐵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
“清桅!”
熟悉的聲音傳入她的耳膜,她驚愕地抬起頭,看到一襲黑風(fēng)衣的陸璟堯逆著朝陽大步向她走來,一眼撞進(jìn)他深邃如海的眸子里,她幾乎以為是高燒的幻覺,直到她的身體陷入一個結(jié)實的懷抱,她才有了真實感。
淡淡的青松香混合著冬雪的味道裹緊了她,清桅迷蒙的雙眼瞬間氳滿眼淚,映著太陽浮動的晨光,那雙明媚的眸子成了陸璟堯日后無數(shù)個深夜里唯一的明珠,互相輝印。
“陸璟堯,你來了……”清桅慘白唇間溢出幾個有氣無力的字,嘴角含著溫情的笑意。
“是,我來了。”找到人了,確定人還活著,陸璟堯懸了一晚的心終于放了下去。他撫了撫她的臉頰,她整個人溫度高的可怕,抱著就像一個滾燙的火爐。盡管隔著厚厚的冬衣,他還是直接被燙著了,心底被燙了一大洞,“你先別說話,我馬上帶你出去?!?/p>
“……”清桅嘴唇又動了動,聲音很小,陸璟堯附耳貼近,才勉強聽清。
清桅輔一說完,深深地看了陸璟堯一眼就直接昏了過去。陸璟堯抄著清桅的腿彎把她打橫抱起,跟舟亭說了一句,“去抓人!”,就抱著人火速離開。
陸璟堯一刻不停,自己開車將清桅送到了醫(yī)院,直到清桅被推進(jìn)手術(shù)室,他的心跳才稍微緩過來一些。
他在手術(shù)室外站了沒一會兒,沈懷洲帶著沈夫人和沈世誠就出現(xiàn)了。
“沈伯父、沈伯母好!”陸璟堯禮貌地打過招呼。
“小九怎么樣了?”沈懷洲畢竟是過了大半輩子人,見過大風(fēng)大浪,眉宇間雖然有些疲憊,但問的很平靜,并無太多情緒。
“腿上受了傷,臉上手上也有一些傷口,還有一些發(fā)燒,其他的還不清楚?!标懎Z堯盡量平靜的敘述了清桅的病情,但他沒說的是,被關(guān)在那樣的地方,只怕她心理受的傷害更大。
“恩。這次多虧你了,我先替清桅謝謝你?!鄙驊阎蘅粗懎Z堯略一點頭,沈夫人也熱情地對著陸璟堯笑笑,表示感謝。
“陸四哥,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們。折騰了一晚上,我看你眼睛都紅了?!鄙蚴勒\在一旁說道。
突然讓走,陸璟堯愣了一下,抬手揉了揉眼睛,轉(zhuǎn)身看著手術(shù)室的燈,輕咳一聲說,“我還有些關(guān)于案子的問題需要問她?!?/p>
沈世誠點點頭也不再說話。清桅無事他是高興的,而與許雅茜無關(guān),他更是心里的石頭落了地,輕松一截,只是要怎么求父親幫忙救許雅茜,他還不知道怎么開口。
清桅的情況遠(yuǎn)比陸璟堯說嚴(yán)重的多,她左腿中度骨折加外傷感染、左下一根肋骨也有輕度骨折,其他后背、胳膊還有很多因爆炸而受的傷口,最主要的是她高燒40度,引起了肺炎。
陸璟堯本想等她清醒再離開,等來的卻是她直接進(jìn)了加護(hù)病房,剛放下的心一時又被提了起來。
“她現(xiàn)在情況有點復(fù)雜,主要一直高燒不退,如果24小時內(nèi)燒能降下來就沒什么大問題。”許宴一邊關(guān)病房的門,一邊對沈懷洲和陸璟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