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師兄,我心里著急,一聽是你,就……”秦書鈞立的墻邊,雙手抬起又放下,有些手足無措。
“不是說下午的船走了嗎?我就知道你小子騙我。”許宴進到屋內(nèi),脫下大衣,穿上醫(yī)生袍,不經(jīng)意掃了秦書鈞一眼。
這小子這次辦的這事兒,真是讓他大跌眼鏡,本來大失所望不想再理會了。但意外清桅竟然原諒了他,還說服沈伯父放人。他也是看在他確是不可多得的醫(yī)學(xué)人才上,才出手幫忙。
“對不起師兄,我騙了你?!鼻貢x又是一陣道歉,含胸站在那里,頭低的更深了。但卻只是片刻,他又著急地走到許宴跟前,眼睛充滿期望的問,“她看了信,有說什么嗎?”
許宴聞言抬眸睨他一眼,“就為這?”
秦書鈞定定地點頭。
“恩……”許宴沒想到是在因為這個,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她說什么?”秦書鈞又向前走了步,直逼許宴面前。
“她說,一路平安,學(xué)有所成。”許宴說完,拍了拍的肩膀,很鄭重。
秦書鈞一聽,立馬激動地握住許宴的胳膊,臉上由陰轉(zhuǎn)晴,眼睛明亮的不行,“會的,一定!我一定不負她所望?!?/p>
許宴見他這反應(yīng),微微一笑,心里暗暗慶幸,琢磨著應(yīng)該是做了件好事吧?!
許宴人走了,但疑惑的種子卻結(jié)結(jié)實實地種下了。她看著那套首飾,一個人坐在書房,腦子里浮現(xiàn)出一個個跟娘有關(guān)的事情,許宴與娘的關(guān)系?父親那天提及與娘的相識,娘回了南方那又是什么時候與父親成婚的?父親說過,娘是他光明正大娶進門的太太。
還是鳳姨說的那個晚上,娘為什么突然半夜離開?最終真的走了嗎?
清桅心里有好多好多疑問,這些疑問好似從娘離開時,播下了種子,經(jīng)過這半年的風(fēng)吹,在開始不斷的生根、發(fā)芽,蠢蠢欲動。
太陽漸漸西落,金燦燦的夕陽余輝鋪滿整個院子,像是從太陽身上撒碎的金鉑不遺余力地灑下來,是落幕時最盛大的致謝。
一切在光里都變的晶瑩,也變的搖搖晃晃,就像竹亭里那個人影,她直到叫來鈴蘭,她才確認沒有認錯。
“鈴蘭,你去把他叫來?!鼻逦Ψ愿赖?。
“是?!扁徧m應(yīng)答,踩著一路橙光向那個人影走去。
清桅如果沒有記錯,他應(yīng)該在那里已經(jīng)快半個小時了,走走停停,時而面向正屋而立,時而背對著竹林坐下,但不管什么動作,他都堅持不了幾分鐘,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有幾次清桅的視線與他不經(jīng)意對上,他卻是觸電般極速移開看向別處,尷尬不已。
“九小姐?!眮砣烁徧m停在清桅面前,恭敬地行禮,聲音與以往并無不同。
“慕青玄?!鼻逦Φь^。
“是。”慕青玄仍低著頭,不看她。
“是父親那邊有什么吩咐嗎?”
“回小姐,沒有?!?/p>
清桅有些奇怪,“沒有?那你在我院子待了這么久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