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亭和武陽聽到陸璟堯說要回北平皆是一驚,車門雖然已經關上,但還是能明顯感覺周圍的駭人寒意。
兩人對視一眼,武陽跟著上車,舟亭則走到車窗邊,沉聲說,“四少,陳副市長已經到了西城駐軍軍營,關于訓練營那塊地,我們等了他半個月,如果錯過這次機會,只怕他又會搞出什么事?!?/p>
不是勸說,不是阻攔,只是將當前的情況告知于他,這是他們的默契。
他心里很清楚,這個陳副市長躲躲藏藏半個多月,不就是為了跟那個人里應外合,搞出事情來牽制于他,可那個人為什么要去招惹清桅?!
宣市的天氣很宜人,即使是酷暑的夏日,也并不太熱,但蟬鳴實在聒噪,他一點都不喜歡。
良久,陸璟堯沉聲開口,“去西城軍營?!?/p>
“是。”
末了,在汽車飛馳的轟鳴之中,他又補了一句,“緊盯北平,有任何事情隨時匯報?!?/p>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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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清桅徹夜難眠。
她陷在因為救王瑞林而愧對大哥陸閱川的矛盾之中,卻也惶然困惑王瑞林那來的莫名其妙的感情。
那一句‘我不想’至今讓她手腕像被滾燙的鐵環(huán)捆著,勒的她不知所措。
可是為什么?他與自己僅僅在南京見過一次面,那個晚上,因為陶希的關系,她一整晚都興致缺缺,虛與委蛇,她并不覺得短短十幾分鐘,就足以讓一個傲然視物的男人對她產生好感。
所以,王瑞林到底是為了什么?
翌日,天空也好似感受到她的心情,一大早就陰沉沉的,出門的時候還下起了雨,整個宅院的蟲鳴鳥叫都變得濕漉漉的,斂了半數暑氣。
自從期中考試后,清桅就恢復了去和誠醫(yī)院實習的工作,機會來之不易,得竭盡全力抓住才行。
清桅剛換好醫(yī)生袍出來,就迎面撞上來尋她的許宴。
“師傅,早上好。”清桅這一聲喊的脆生生的,格外響亮。
“這身衣裳怎么樣?”許宴背著手,一臉微笑地看著她。
清桅低頭認認真真撫一撫醫(yī)生袍,而后極有興致地一鞠躬地說,“簡直不能更棒了,謝謝師傅?!?/p>
“正式成為我的助理,繼續(xù)加油啊?!?/p>
“我會的,請師傅放心!”
“走吧,今天開始跟著我查房?!?/p>
“師傅請?!鼻逦⒉±涗洶灞г谛厍?,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笑的無比燦爛。
她笑著,卻又總覺得哪里不對勁,許宴微蹙著眉盯了她幾秒,但沒有言語,轉身帶著幾個人去查房。
二樓的普通病房查完,到了三樓的高級病房,這里住的病人非富即貴,身份特殊。許宴散了其他跟著的人,只帶了清桅和另一位醫(yī)生進入三樓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