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璟堯原本只是假意試探,卻不想沈懷洲竟真的開口承情,他心里好奇也更有了談話的意愿。
“什么條件?您說?!标懎Z堯坐回去,認真地問。
“一、調(diào)查清桅的事情到此為止;二、無論何時何地,請優(yōu)先保證清桅的安全。”沈懷洲目光深沉,明明不過寥寥數(shù)語,卻讓陸璟堯感覺到了壓力。
“只是這兩個?”陸璟堯有些不解,清桅是他的太太,于情于理他都沒有置她生死于不顧的道理。
“不是只是,是以后必須做到。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我可以既往不咎?!鄙驊阎弈弥鵁煻吩谧烂媲昧饲?,眼神凌厲。
陸璟堯眸光一暗,坐著沒說話。
“我不知道你與別人談了怎樣的條件,但你把她當籌碼一樣押在賭桌上,這絕非君子所為。”
“我沒有?!标懎Z堯未等他話說完爭辯道。
“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希望你是真的已有應對之策,而不是留她獨自一人在北平。我做父親的,別無他求,只希望她一生平安。”沈懷洲原本警醒的話說到最后卻摻了些希冀與悵然。
他沒等陸璟堯再說話,親自倒了一盞茶遞到陸璟堯跟前,“喝完這杯茶,你就走吧,天色也不早了?!?/p>
陸璟堯端起茶,一飲而盡,起身鞠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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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璟堯從沈懷洲書房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全黑,院子里亮著燈,他一個人往外走,身影被拉得斜長,像藏了無盡的心事。
他走的專注,剛出書苑的門,猛的撞上一個身影,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清桅。
“你怎么來了?不是讓你在那里等我?!标懎Z堯半明半暗的臉上揚起溫柔的笑,牽著她的手繼續(xù)往外走。
“半個多時辰了,你都沒回來,我想著來尋你?!鼻逦ψ咴谒砼?,回握著他的手,“父親與你談了什么?剛剛從我身邊經(jīng)過都沒有看到我?!?/p>
“隨便聊聊,問我東北的情況,想看看有沒有能做的生意?!标懎Z堯隨意說了些談話的內(nèi)容,臉上一派平靜,讓人不知真假。
“只是生意?”清桅看他的神情有些不信。
“當然還有你,讓我好好照顧你。”陸璟堯微微一笑,轉(zhuǎn)頭看她,又展開胳膊將她攬的更靠近自己。
清桅溫柔一笑,偏頭在他胸前輕輕碰了一下。
兩人剛出二門,清桅一眼就在看到等在門口的武陽,他猛地跑過來,正要開口說什么,被陸璟堯一抬手打住。
他看了眼腕表,停下腳步,轉(zhuǎn)身認真地看著清桅說,“宛宛,我要走了?!?/p>
“嗯?!鼻逦卮鸬暮芸?,她知道,這一下午都是意外得到的,她知足了。
陸璟堯看她鄭重點頭的模樣,心里一暖又有些不舍,伸手撫一撫她的臉龐,“有事就找大哥?!?/p>
“我知道?!鼻逦郧傻卮稹?/p>
“我走了?!?/p>
“好?!?/p>
陸璟堯沒再停留,最后深深地看一眼清桅,驀地轉(zhuǎn)身大步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