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桅當即打開門,由于站起的猛了,一時間整個人隨著開門的動作不受控的往后倒去。王瑞林急忙上前一步,眼疾手快扶住她,她滿臉泛起不正常的紅,額頭和脖頸上全是汗,就連臉頰旁的頭發(fā)也都濕成一縷一縷的粘在臉上,他看著她的眼神有些擔憂,“沒事吧。”
清桅搖了搖頭,待站穩(wěn)之后,將手臂很快從他手中抽出來,冷聲說,“我要走了?!?/p>
沒等王瑞林再開口,她就開始往外走,此時已顧不了那么多,她不僅頭昏,渾身還越來越熱,是中暑的征兆。若此時再暈倒在他這里,這事情更是要說不清了。
王瑞林沒再攔她,就站在身后看著她,她走的歪歪斜斜,明顯是身體不適還未完全恢復。但他不敢再上前,他知道今天這一出,再勉強她就真該急了。
眼見她就要出門,王瑞林突然喊住她,“清桅?!?/p>
他聲音不大不小,更是難得的沒有頑劣,帶著一絲清淺的討好。她身形一頓,按住門鎖的手停了下來,轉身卻帶了怒意,“王先生,請不要這樣稱呼我,你我并非熟識?!?/p>
“我說過了,今日之事純屬意外,我會當沒見過你,也請你完全忘記,莫要與任何人提及?!?/p>
王瑞林看到她眼底再明顯不過的疏離與冷漠,不動聲色,就站在那里聽她一句一句,不怒不惱,臉上甚至帶了淡淡的笑意,待她說完,他才拿起沙發(fā)上的手包,走到她跟前,“我不過是想讓清桅小姐不要忘了東西?!?/p>
清桅臉色一僵,一拳打在棉花的無力與尷尬襲來,再待不下去,拿過他手中的手包,打開房門迅速離開。
她走的很快,裙擺翻飛,就連照進來的陽光都被她踩碎一地。
只是她走的再快,也無法逃脫暗影里銀光一閃的相機,不過兩三下,這一幕便被定格成了一張一張黑白照片。
而立在門口望著她離開的王瑞林,臉上笑意愈發(fā)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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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桅從休息區(qū)下來,就正好碰到來尋她的宋琪。宋琪原想帶著她去餐廳吃午飯,之后兩人再去學騎馬,但一見她臉色不好,就只好作罷。
第一節(jié)馬術課就這么沒了,兩人簡單寒暄幾句,便各自回家。
清桅拖著一身的疲憊和滿心的憂愁回到璟園,把鈴蘭幾人嚇的不輕,“小姐這是怎么了?!”
“應該是中暑了,今天天熱,在賽馬場曬了一上午?!蹦角嘈_口解釋。
“快,劉媽,備解暑湯。”鈴蘭和山茶一邊扶著清桅進屋,一邊跟劉媽說。
“好好,我這就去準備?!眲屨f完,帶著人趕緊去廚房忙。
北平的夏日,胡同里的爬山虎與藤蔓肆意生長,藏著老城的悠悠涼意。而璟園因為前院兩棵巨大的老槐樹,遮擋出了一片綠意濃蔭,格外的清涼靜謐。
清桅喝完解暑湯,就在外屋的榻上躺著休息,鈴蘭和山茶則在一旁搖扇伺候。
只是才待了沒一會兒,隔壁的嚴青過來說,大哥要見她。
清桅聽聞,立馬上樓換了衣裳去見陸閱川,臨出門時,似是在糾結著什么,又讓鈴蘭去拿了一些小玩意兒帶上。
她和鈴蘭到的時候,陸閱川正陪著陸然。地上鋪著竹席,陸然正坐在地上胡亂翻著畫冊,穿一件粉色紗裙,整個人軟乎乎的。陸閱川則坐在輪椅上緊挨在一旁,父女倆有說有笑,并沒見大嫂白舒婷。
清桅問過,才知道白舒婷回了娘家。她讓鈴蘭把帶的玩意兒都拿出來,一堆的小獅子小兔子娃娃、小竹馬還有剪紙畫貼、皮影戲道具各種的,然然東看看,西摸摸,高興地咯咯直笑。
陸閱川看她高興,說“天兒熱,好一段時間沒見她這么高興了,謝謝四妹。只是這些東西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