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琪說她要回北平子,你要回去嗎?”清桅問。
“不去。”許宴答的干脆,將咖啡放在她手邊,“送走她們,我要啟程去北江了?!?/p>
清桅猛地坐直身子,“你要去最前線?”
“嗯,”許宴鄭重點頭。
清桅從未見過他眼底那么亮的光,是熱血澎湃的渴望,有危險有擔心,但也替他高興,“終于達成所愿,一定注意安全?!?/p>
“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許宴微微一笑,喝了口咖啡,臉上是輕松自然?!芭?,這個給你,昨天剛到的?!?/p>
他將一個包裹推到她面前,很厚很重的樣子,清桅小心地打開,是秦書鈞從美國寄來兩本最新的柳葉刀雜志,籠罩了一天的陰霾終于散了,“一定替我謝謝他,這太珍貴了!”
“你自己謝吧?!痹S宴笑說,“都過去一年了,四少應該沒那么小心眼?!?/p>
清桅抿唇一笑,“好,我回去就寫信給他?!?/p>
這次回北平有四五個,都是清桅在和誠醫(yī)院時的熟人,不知是誰說要餞行,就拉上許宴找了個地方,一群人邊吃邊聊,一直到晚上九點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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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式去學校的日子。清桅已坐在梳妝臺前。鈴蘭手腳麻利地為她綰好頭發(fā),嘴里卻絮絮叨叨個不停:"小姐的課本奴婢都熏過香了,點心匣子里裝著新做的桂花糕,手爐添了銀絲炭。。。"
"好了好了,"清桅按住小丫頭忙碌的手,指腹觸到她掌心薄繭,"再念叨下去,該誤了早課。"
鈴蘭一早上伺候穿衣用飯,忙忙碌碌的,手上沒停,嘴也沒停。
清桅實在受不住,背著書袋早早就去了學校。
鈴蘭擔心清桅換了學校不適應,從小姐早間出門,就一直擔心地坐不住。
暮色漸沉,西山別苑的門廊下,鈴蘭已經(jīng)來回踱了十七趟。
"李嬸,算時間小姐也該回來了……"小丫頭第三次踮腳張望路口,手里的繡帕絞成了麻花,“難不成被留堂了?”
李嬸放下針線筐,看了眼西洋鐘:"再等等,許是路上耽擱了。"話音未落,遠處傳來汽車引擎聲,鈴蘭提著裙擺就往外沖。
車輪尚未停穩(wěn),鈴蘭已撲到車門邊:"小姐呢?"
武陽心里驚跳一拍,臉色煞白,"糟了,莫不是出事了!"
他話音未落,軍車一個急轉飛速出了別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