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這一兩個月麻煩你了。”陸閱川聲音溫和,看的人如沐春風。
“應該的,那大哥你好好休息?!?/p>
清桅強裝著淡定和平靜跟陸閱川說完所有事情,才從病房出來?;氐叫菹㈤g的時候,內心的不安和慌亂才像波濤洶涌的海浪,翻涌而上。
三個月后、東北、常駐……一個一個熟悉的詞,組成了一句陌生的句子,在清桅腦子里一遍一遍炸開,掀起驚濤駭浪。
陶希的事在她面前演戲,如今連進駐東北這么大的事也不同她說嗎?去多久?三年?五年?
當天晚上,清桅很早就回了臥室,洗完澡也支走了丫鬟們,鈴蘭雖然看出她心情不佳,也沒有多問,只在外間的休息室守著。
快十點的時候,清桅躺在床上又來回翻了幾次,眼睛在黑夜里瞪的溜圓,沒有一點睡意。
突然,樓下由遠及近一陣汽車引擎聲傳來,清桅躺著不動了,耳朵卻極認真地抓取樓下每一個聲音。
剎車聲、開門關門、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她聽出來是陸璟堯回來了。
腳步聲在樓梯上一步一步,越來越近,臥房的門被打開,迷糊的鈴蘭嚇了一跳,看到來人,立馬一個激靈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姑爺……”
“小姐睡了?”陸璟堯沉聲問。
“恩,睡了一個多小時了?!扁徧m點頭,輕聲回答。
“下去吧?!?/p>
“是?!?/p>
鈴蘭輕手輕腳出了臥房,小心的關上房門。
陸璟堯放輕了腳步,走到床邊,暖黃的燈光下,清桅一張小臉睡的安穩(wěn)極了,他坐在床邊看了好一會兒。清桅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直到她真的快睡著的時候,才朦朧間感覺他起身離開。
第二天清桅起床的時候,陸璟堯已經(jīng)起了,她下樓吃早餐的時候,他正坐在沙發(fā)上喝茶看報紙。
她本想問他,今日怎么難得在家。后面陡然想起,今天要去接大哥出院,也就反應過來了。
到了醫(yī)院,清桅跑上跑下幫陸閱川辦理出院,好在一回生二回熟,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她現(xiàn)在辦這些事情已經(jīng)非常得心應手了。
等陸璟堯推著陸閱川下來,又將他抱上車,兩人站在車外,跟大嫂告別,“大嫂,你們先走,我們另一輛隨后就來。”
“好?!卑资骀靡慌苑鲋戦喆ǎ硪贿叺娜蝗灰残ρ蹚潖澋拈_口,“小叔,小嬸嬸,一會兒家里見?!?/p>
“一會兒見?!鼻逦ξ⑿Φ母懭粨]手。
等陸閱川的車離開,武陽跑過來要去開車,陸璟堯一揮手,和清桅說,“在這兒等我,我去開車。”
清桅站在原地,陽光照在身上,已經(jīng)挺暖和了,但她卻好像被凍住一般,一動不動。有路過熟識的醫(yī)生護士跟她打招呼,她也沒什么反應……突然間一陣車聲,她一醒,以為是陸璟堯,抬眼望去才發(fā)現(xiàn)是一輛陌生的汽車停在不遠處。
女子一身黑色的束腰大衣,黑色漆皮鞋從駕駛座下來,極為高挑漂亮,惹的路過之人均向她看去。
清桅面朝著陽光一時沒看清,拿手一擋才看清那抹身影,是陶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