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是自愿的?"張順突然笑出聲,笑聲里帶著血味,"陸璟堯,你永遠不懂我們這種人活著要吞多少釘子。"
陸璟堯的瞳孔猛地收縮,握槍的手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他沉默地掏出煙盒,卻發(fā)現(xiàn)里面的煙早已揉得粉碎。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他聲音低沉得可怕,像是暴風雨前的悶雷。
張順盯著地上散落的煙絲,忽然覺得荒謬,他從他的臉上看到了沉痛。
"當年燕京大學慈善晚會。"他扯了扯嘴角,"妹妹受傷,我去和誠醫(yī)院看她的時候,正好在他隔壁病房。"
兩年前,禮堂爆炸,清桅被綁那晚,竟然那么早……
"她傷的很重,我當時缺錢。。。"張順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我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瞞著我交了錢,給她做了手術。。"
陸璟堯突然想起什么,臉色驟變:"所以清桅那張照片是他給你的?"
張順如今悔恨的痛不欲生,滿臉淚漬,沉重地點一點頭,“是……我當時千恩萬謝答應一定還他們錢,可他們不要,就威脅我?guī)退麄冝k事,否則就……”
當時清桅失蹤了一整晚,所有地方都找遍了,所有可疑之人都審了,就是找不到。結果第二天一早張順拿來一個信封,里面是一張清桅被人背進和誠醫(yī)學院的照片。也正是有了那張照片才知道了清桅被困的地方。
當時張順拿來信封,只說是郵遞員送來了。他當時就疑心這么重要的線索到底是誰給的,原來…原來王瑞林那么早就認識了清桅!
原來從那時起,他最信任的兄弟就已經(jīng)被綁上了敵人的戰(zhàn)車。
軍靴狠狠碾過地上的煙絲,陸璟堯一把拽起他:"為什么不找我?!"
“您當時一心都在少奶奶失蹤的事情,我不敢麻煩您?!睆堩樀统林曇?。
他當時確實焦心著找清桅,可之后呢……陸璟堯的指節(jié)捏得咯咯作響,突然一拳砸在桌上,鮮血順著斑駁的墻皮蜿蜒而下。
"好你個張順。。。。。。"他聲音里淬著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剛到宣市陳市長就鬧事,清桅每次出門都能偶遇他,醫(yī)院、茶樓、學校、市政晚宴……"他突然頓住,瞳孔驟縮,"雪崩失蹤,也是你安排的?"
張順的脊背猛地僵直,冷汗浸透了軍裝內(nèi)襯。
“說?。 标懎Z堯血紅著雙眼怒吼道。
“原本計劃在蒼嶺的下一站接到人再讓他們帶走,誰知突然發(fā)生雪崩……但我離的最近,也是最早趕到雪崩地點的,我很快就找到了少奶奶,然后他們就……”
“你這個混賬!”陸璟堯再也忍不住,一拳砸了過去。張順半臉頓時腫起來,嘴角溢出血絲。
陸璟堯突然低笑起來,那笑聲比槍聲更令人膽寒:"我說明明所有人都找到了,就是找不到她。。。。。。名單泄露,私宴被攪,連雪崩都有提前準備好截人。"他一把掐住張順的脖子,"你簡直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