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鼻逡藦脑囈麻g抱著一堆衣裳出來,開心的應(yīng)道。
一行幾人在歐老板的帶領(lǐng)和推薦下先給清宜和清桅挑了衣裳,清桅一身紫薇花粉紗裙,荷葉邊水袖和裙擺,指尖系一朵同色的緞帶花,而清宜則是同一系列的水青色紗裙,兩人站一起,活潑鮮亮,甚是好看。
清宜陪著清夏去樓上選禮服和鞋子,清桅興致不高,便坐在一樓休息。剛坐下,幾個年輕的穿著新式洋裝的女子歡聲笑語的走進(jìn)店里。
“你們聽說了嗎?”其中一個女子挑起話題,等眾人八卦。
“什么?什么?”
“聽說沈家接回來的九小姐,剛到京第一天就出了車禍,直接毀容了?!?/p>
“真的假的?不是說車就碰了一下嗎?”
“真的,聽說半張臉都破相了,到現(xiàn)在都沒好?!睅兹艘魂嚨托?。
“這么久都沒好,那估計好不了。”
“聽說之前好幾家公子等著去相親呢,這會兒都不吱聲兒了?”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聊著八卦,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
這個世界,總有人用光鮮亮麗的外表裝飾著她們尖酸刻薄,骯臟可怖的內(nèi)心,只是不知,這到底是自以為是的聰明,還是被輿論利用而不自知的傻子。
說是戲,誰人不是戲中人呢。
清桅在房間里呆的實在難受,幾乎要透不過氣來,她徑自出了時裝店,在路邊找了一個石椅坐下。
蔚藍(lán)的天空,六月的午后,街道上紛亂的嘈雜撲面而來,驅(qū)散了清桅周身的寒意。
她靜靜地坐著,微閉著雙眼,任風(fēng)吹亂頭發(fā),揚起裙擺,陽光穿過密密的樹葉,斑駁地灑在臉上,照在白皙的皮膚上,更是晶瑩剔透,泛著光澤,微熱涌涌蕩蕩的滑入心里,浸入骨血……
她好像是陽光下圣潔的花,又像是喧囂里唯一的靜,只是那一抹憂郁孤單灼傷了誰的眼,又刺痛了誰的心。
她好想杭州的三舍小屋,好想外婆,好想母親……清桅恍惚間感覺被人拽了衣角,她睜開眼,看著一個穿粗布衣裳的小男孩,懷里抱著好大一束百合花,“姐姐,有個哥哥讓我把這個送你?!毙∧泻岩皇ψ踊ㄈ角逦牙铩?/p>
清桅微皺著眉,疑惑地看著他,那小男孩又塞給她一張字條,上面洋洋灑灑寫著,“羽衣常帶煙霞色,不染人間桃李花?!?/p>
清桅看著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小男孩早已跑開,不見蹤影。
“羽衣常帶煙霞色,不染人間桃李花?!笔恰杜P云》。她手捧著白色的百合花,起身四顧,卻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在看向她這邊,所見之處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只在她不知道的十幾米開外的馬路對面,有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啟動離開。
世誠從店里出來正要找清桅,就看見她捧著一束花過來,“哪里來的花?”
“就……剛剛有個小男孩送來的。”清桅如實交代,她確實不知是何人。
世誠倒是一臉聞到八卦的意味,“小男孩??小九,快告訴七哥,可是遇到心怡之人了?我給你把關(guān)?!?/p>
“七哥~我今天第一天出門,何來心怡之人,你不要亂說。”清桅不理世誠,幾步進(jìn)了時裝店。
可剛到店里,清夏、清宜見了一臉粉紅的她,也是玩笑起來,一路上幾姐妹玩玩鬧鬧地回了沈家。
只是車剛到沈宅門口,就看見沈夫人和二太太在丫鬟的攙扶下,神色慌張地從院子里出來。二太太看著更是落了淚的樣子,一臉悲傷,嘴里還念叨個不停。
幾人趕忙下了車,一問才知道是六小姐沈清歡,從西街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