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這個送你。”沈世誠遞給清桅好大一片紅葉。
清桅接過葉子,前后翻看了一下,什么也沒有,就是普普通通一片樹葉啊,她疑惑地看著沈世誠。
“香山紅葉啊,今兒去游玩,特意給你帶回來的?!鄙蚴勒\說著,一臉紈绔,靠在一旁的矮榻上,累的不行的樣子。
自從上次在北辰飯店之后,清桅便沒有再單獨見過沈世誠,之前許宴說他生病,她本想去看看他,結果又撲了個空,之后她便算了,以后再也不主動找他了。
“七哥對我可是越來越小氣了呢,哪有人出門一趟給人帶樹葉做禮物的?”清桅手指捏著紅葉葉柄,仔細端詳著,似是要看出個明堂來。
“冉冉秋光留不住,滿階紅葉暮。這個時候的香山紅葉最是漂亮難得,今日去的時候人都快擠沒了,才能給你帶回來這么一片的?!鄙蚴勒\慣于信口胡謅,哄著人開心。
清桅倒確實被他哄著忘記之前的不快,“只這一片?雅茜姐姐也沒有?”
從他進門,兩人就默契的都不提許雅茜,不提在南鎮(zhèn)和北辰飯店發(fā)生的事。此時他來也是示好的意思來的,而下午清桅又看見了不一樣的許雅茜,讓她不得不提。
沈世誠收了笑臉,不說話。窗外風吹的竹林嗽嗽地響,天冷起來,這屋里也該燒碳取暖了。
許久,沈世誠才低低的開口,“好端端的,你提她做什么?”他轉了身,不再面對著清桅,趴在矮榻上,用手沾了水在桌上胡亂寫著什么。
清桅見他這個態(tài)度,就知道事情可能還是稀里糊涂的,“七哥,我想了很久,有些話我還是想跟你說一說?!?/p>
沈世誠趴著沒吱聲兒,但好一會兒他點了點頭,算是默許。
“七哥,我且問你,你可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清梔問。
“是我喜歡的人?!鄙蚴勒\想也沒想就說道。
清梔頗是無奈,接著又問,“你與雅茜姐姐互相喜歡,這是今生的緣分,是最美好最讓人羨慕的愛情。但你真的了解她,了解她的家庭嗎?”
沈世誠不知道清梔為何突然這么問,他答道,“她家庭怎樣與我無關,我也不關心,我只要知道她是愛我的就足夠了?!?/p>
清梔聽見他的話,于他七哥這樣的心性和脾氣倒也是絲毫不意外,“那她欺騙你說自己是江南富商之女,實際你也見到了,她根本不是,你嘴上說不在乎,那你心里呢,真的也絲毫不在意嗎?你又清楚她到底為什么對你說謊嗎?”
沈世誠看著清梔,手上的動作停了,眼睛定定的盯著前面,似是在思考。
清梔接著說,“另外,你與劉家小姐有婚約在身,還如此與她這樣在一起,這于你,于沈家,于劉家,此番作為都甚是不妥。按父親的脾氣,你退不了與劉家的婚,按雅茜的脾氣,她也接受不了做你的妾?!?/p>
“我絕不會讓雅茜做妾!”沈世誠突然打斷清桅,厲聲道。
“那你想讓她一直做你黑夜里的情人嗎?一輩子見不得人,上不了臺面?”清桅說出了最現(xiàn)實,也最難聽的話。
這話比打耳光還要狠,沈世誠瞬間紅了臉,空氣凝固一般,房間里聽不到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