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家的時候,我娘常做,閑來試著做的?!鼻逦ππ?。
世誠沒想到與三太太有關(guān),怕清桅難過,趕緊轉(zhuǎn)了話題,“哎~桌上你寫的什么?”
“《般若心經(jīng)》?!?/p>
兩個來到書桌旁看字,世誠看著清桅,低聲問,“給母親的?”
“恩?!鼻逦c頭。
“小丫頭還挺聰明的。”世誠拍了下清桅的發(fā)頂,“聽說你被母親罰跪,又犯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鼻逦u頭,手指卷了紙邊又展開,一臉無辜。
“母親那人平時還好,只要是跟父親有關(guān)的事,那就是另一個人,你自己小心些?!笔勒\附在清桅耳邊,輕聲嘀咕。
清桅微笑地點頭。跟父親有關(guān)?難道是那日晚宴?
“那你好生養(yǎng)著,五姐約了西街的華裳時裝店的歐老板做婚服,說是到時候帶我們幾個一起去做衣裳,婚宴那天穿?!?/p>
“恩,好。”
世誠說清桅的字好看,等有時間了來跟學(xué)寫字,兩個又閑聊了幾句,世誠便離開了沁竹園。
第二天一早,清桅去花滿閣給沈夫人請安的時候,用木匣子裝好手寫的心經(jīng)送給了她。沈夫人看見一整個長卷的小楷心經(jīng),筆姿秀逸,甚是歡喜,當(dāng)時就讓清桅回了園子休息,只說以后也不必日日請安,有心了想著來看看她就行。
雖然沈夫人面上有了松動,但清桅拿不準(zhǔn),仍是日日早晚過去轉(zhuǎn)一圈。不過心里沒了雜亂的事情,終是能安安心心地休養(yǎng)幾天,臉上的氣色也好了很多。
清桅在沁竹園養(yǎng)了一個來月,除了每日給老太太和沈夫人請安,其余也不曾見著什么人,也無人來找她,就好似她并不存在一般。
她倒是樂的自在,但心也有不安。
一日午睡醒來,她正斜靠在廊下的沙發(fā)上看書,忽聞著一陣淡淡的清香,起身四處尋著,但見門前幾株荷花不知何時開了,亭亭玉立,白中帶紅的荷花,在微風(fēng)中搖曳,顯得鮮嫩美艷。
好看是好看,只是這零星的幾株有點孤單。她想起往年夏日,每當(dāng)此時,她都會和娘、外祖母去西湖賞花。接天連荷葉,仿佛碧玉一般,旁邊點綴著朵朵姿態(tài)各異的荷花,一抹抹淡淡的粉紅,爭奇斗艷,美的令人心醉。
思及此處,物是人非,清桅不免心傷落寞。
山茶在一邊看著清桅,由欣喜轉(zhuǎn)而難過的神情,想她定是思及不開心的事情,開口安慰,“小姐,后花園還有一大片荷花,可想去看看?”
“真的可以嗎?”清桅瞬間開心起來,從進(jìn)來這院子,除去給祖母和母親請安,她就沒出過沁竹園,早就想出去走走了。
“恩?!鄙讲枰布拥攸c頭。
“那我們?nèi)タ纯矗〗?。”鈴蘭放在手里澆水的壺,回房間拿了把傘。
幾個人腳步輕快地出了沁竹園,往后花園去。因著五姐的婚禮,一路上都有園藝在修剪花木,或是木匠在重新粉刷墻壁廊柱,園子里敲敲打打,鮮活不少。
山茶領(lǐng)著清桅到了后花園星月湖畔,站下湖心水榭,果然好大一片荷花,一眼望不到邊際,耀眼奪目,清風(fēng)送荷香,沁人心脾。
“想不到這園子竟有這般大一個湖,真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真好看?!鼻逦Σ唤袊@,這北方的荷花似是比南方的更熱烈,更張揚。
“小姐,我記得您以前跟太太玩荷花的飛花令,能說出好多詩句,要不今天我們也玩玩兒?”鈴蘭見著清桅心情不錯,也來了興致。
清桅猶豫,看著鈴蘭笑,在她耳邊輕聲嘀咕了一句,“別丟人啦?!?/p>
“小姐來嘛,我陪你一起,丟人算我的?!鄙讲枰财鸷宓馈?/p>
“九小姐來嘛,別負(fù)了這一番美景呢。”不知何時身后廊下一幾個干活的婆子也湊起了熱鬧。
“我也來?!币坏罍赝竦穆曇魪纳砗髠鱽恚撬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