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六,清桅好好地補了個覺,一直睡到早晨八點多才起床,下樓吃早餐。
“鈴蘭,從南京帶回來的東西都裝到車上,一會兒帶去沈家。”清桅一邊吃一邊交代事情。
“是?!?/p>
“特別是那些補品,你都仔細(xì)檢查一下,那都是五姐帶給祖母的,別出了岔子?!?/p>
“恩,我知道?!?/p>
鈴蘭應(yīng)下,就帶著山茶和慕青玄去里面的儲物間搬東西,只剩劉媽在一旁伺候清桅用早餐。
說起來已經(jīng)有大半年沒有見過父親,他好像一直很忙,七哥說北方亂,父親想把家里的業(yè)務(wù)重心往南方移,這大半年都一直在外奔波,所以上幾次去也都沒有見到人,此時確實有點想他了。
自從外婆去世,‘家人’這個詞在她心里就被埋的更深了,不能輕易觸碰,而對父親沈懷洲也產(chǎn)生了格外難以言喻的情感,陌生又熟悉,想靠近又怕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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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正好,暖陽瀲滟,用完早飯,清梔便帶著鈴蘭和慕青玄高高興興往沈家去。一路上車馬輕快,鳥語花香,很快就到了沈宅門口。
慕青玄停好車,又給清桅和鈴蘭打開車門,看到車上成堆的禮品,便開口“小姐,我去叫人幫忙?!?/p>
“嗯。”清桅點點頭,顧自往大門而去。
門口的小廝老遠(yuǎn)看到有車過來,早早打起精神,此時看到沈清桅,也是立馬地小跑過來的招呼,“九小姐,您回來了,快請進(jìn)?!?/p>
鈴蘭和慕青玄與小廝們都熟,大家一邊笑著逗趣幾句,一邊往里走。只剛進(jìn)門沒走幾步,就迎面撞上跑過來的福生,他跑的又急又快,衣襟都被吹翻過來一樣,還差點撞到清桅。
“對,對不起,九小姐,我,我……”福生大喘著氣趕緊道歉。
“沒事,發(fā)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說?!鼻逦σ娝袂橛行┎粚Γ睦锊幻庥行?dān)憂。
福生在一邊還未平緩下來,鈴蘭見小姐著急,隨即又開口問道,“可是七少爺、七少奶奶怎么了?”
福生聞言頓時猛地?fù)u頭,一邊喘一邊說,“不,不是七少爺和少奶奶,是老太太……老太太剛剛病情加重了。”
清桅當(dāng)即心頭一緊,臉色瞬間凝重,還未等開口再問什么,就聽到福生急切地說,“我要去接許醫(yī)生,先走了九小姐?!?/p>
“嗯。”清桅下意識地點頭,攥緊了手中帕子,“我們?nèi)ツ罡L每纯??!?/p>
幾個人出了二門,便轉(zhuǎn)了方向,從花滿閣往念福堂去。院子花花草草仍是原先盎然的模樣,但氣氛卻冷清不少,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幾個下人,連說話聲都少聞。
清桅剛走近念福堂,就聽到不斷高高低低急切地說話聲,是母親,“許醫(yī)生來了沒有?怎么還沒到?”
“母親別著急,已經(jīng)著人去請了?!鄙蚴勒\沉穩(wěn)地聲音安撫著。
“還需要多久?。恐嗽俅叽??!鄙蚍蛉颂帐嫌行┳蛔?,站起來就往門外瞧。
“很快,您且安心,里面還有李大夫在呢?!鄙蚴勒\跟在陶氏身后,又揮手讓一個下人趕緊去催。
那下人一點頭,轉(zhuǎn)身猛地就往外跑,帶起一陣急風(fēng),吹的清桅心尖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