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陸璟堯開口問,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清桅壓抑住哭泣,平緩過呼吸,低聲說,“真到那一天,我不會為難你的?!?/p>
如果注定你不能是我一個人的,那我寧愿不要。
“你還真是會替我著想。”陸璟堯說。
清桅點頭,“嗯。你有你要實現(xiàn)的理想,我也自己想做的事?!?/p>
“你想做什么?”陸璟堯問道。
清桅想了想,說“讀書啊,完成學(xué)業(yè),有機會的話再去留洋學(xué)醫(yī)?!?/p>
“還有呢?”陸璟堯?qū)㈩^埋進(jìn)她細(xì)滑的頸間,那里的桅子花香實在讓人著迷。
“還有……我從很多人那里知道你馬上要帶軍去東北,大哥、舟亭、清夏、甚至王雙……”她鼻子一酸,又有些想哭,頓了頓才繼續(xù)說,“我不知道你的計劃是怎樣的,但我決定留在北平。我打聽過了,東北現(xiàn)在還沒有很好的醫(yī)學(xué)院,在和誠我可以一邊上課,一邊去醫(yī)院實習(xí)?!?/p>
清桅說完,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陸璟堯。只頸間不斷傳來他有節(jié)奏的熱息,她輕聲叫他,仍沒有反應(yīng)。
不知什么時候,他已經(jīng)趴在她身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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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璟堯這一覺睡的并不久,因為很快就到了晚飯時間。
半夏來敲門,叫他們下樓吃晚飯,陸璟堯便起床帶著清桅下樓。
餐廳里,林書良和清夏正說著話,不時傳來清夏爽朗的笑聲,一室溫馨。
“清桅、璟堯,快來坐,我聽書良說,你們事情辦的差不多,后天就要回去?!鼻逑姆鲋亲舆^來牽清桅。
“四少,你的事情是辦的差不多了吧?別說我瞎傳圣旨啊?!绷謺家策^來迎陸璟堯,故意大聲問他。
陸璟堯笑了笑,“嗯,事情是差不多辦妥了?!?/p>
“看來昨晚這一夜沒白熬??!”林書良打趣道,拍了拍他的肩。
陸璟堯瞅他一眼,意思是沒哪壺不開提哪壺。
林書良便也笑著找他聊了些別的。
“你們后天就要走了嗎?好不容易來一趟,也不玩兩天再回去?”吃著飯,清夏問道。
她懷著孕,日常林書良要去辦差,就她自己在家,這陣子有清桅陪著說話聊天,她還是有些舍不得。
“我們這趟出來也二十多天了,我要再不回去上課,怕是學(xué)校要給我開除了。”清桅笑道。
“要我說,你隨便學(xué)學(xué)就行,反正以后你要幫著操持陸家,也未必真有時間去當(dāng)醫(yī)生,自己也輕松些?!绷謺嫉?。
“那怎么行,現(xiàn)在的女子可跟以前不同,我們要追求自己喜歡的事,不是誰都愿意給你當(dāng)管家婆的?!鼻逑姆瘩g道,自己在國內(nèi)讀完高中又留過洋,最是不喜歡這一套女子偏見。
“明明可以在家享福,干嘛給自己弄這么累呢?!绷謺家娗逑拿嫔珖?yán)肅,夾了塊她喜歡的清蒸魚給她。
“這不是累不累的問題,是價值。女子也有追求自己的人生理想,實現(xiàn)胸中抱負(fù)的權(quán)利。我生完寶寶之后,也是要去做自己的事?!?/p>
“去做什么?”
“保密。”清夏笑笑,看回清桅,“小九,你好好學(xué),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五姐支持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