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桅知道,這個小氣的男人,之前王瑞林的那一關(guān)并沒過。她心里無聲的嘆息一聲,敗下陣來,任由陸璟堯帶入舞池。
不遠(yuǎn)處的清夏幾人看見正跳舞的兩人,不禁感嘆道,“小九就是心太軟,這要是你,我早把你掃地出門了?!?/p>
正給她喂水果的林書良手一頓,陪著笑,“是是,這可不興打比方,我才不會?!?/p>
“你敢?!鼻逑囊乱活w葡萄,瞪著他。
“不敢不敢,我的好太太,吃水果吧。”林書良微笑著,又剝一顆葡萄遞到她嘴邊。
陸璟堯托著清桅的腰,盈盈一握,纖弱的像扶風(fēng)弱柳。他能感覺到,她是真的有些累了。她此時頭抵在他肩上,身子像是一縷纖柔的煙,風(fēng)一吹就會飄走。
她柔軟的手在他的手心,淡淡的紅酒香氣混著桅子花香縈繞在他的鼻息間,心里一陣麻癢。他收緊臂彎,讓她舞動的身子離他更近些。
好一會兒,曲終人散,四周成對的舞者漸漸散開,歡聲笑語再次響起,司徒將軍和司徒夫人向眾人致謝,舞會結(jié)束,他們該告辭了。
清桅和陸璟堯一起,跟眾人一一道別,這位將軍夫人,那位總長太太……她微笑著,笑靨如花,大方得體,是人人稱贊的司令太太。
--
回去的路上,天下起雨來。
清桅靠在座椅上,看著車窗上密密麻麻的雨滴,突然泛起一陣惡心……看上去有些難受,但她閉上眼,強(qiáng)忍著。
他沒有出聲,果然車子剛一進(jìn)大門,還未完全停穩(wěn),她就不得不推開車門,趕緊下車,陸璟堯也拿著傘跟下來。
清桅疾走幾步,停在一棵樹前,扶著樹干,彎身就吐了起來。她晚上沒吃什么東西,這會兒吐的全是酒。
陸璟堯為她撐著傘,擋住吹來的風(fēng),輕拍著她的背。
好一會兒清桅欲直起身,陸璟堯伸手想扶她,被她錯身躲開。
她自顧自走進(jìn)雨中,往大門處去。
陸璟堯撐著傘定在原地,擰著眉看她。
“站住。”他說。
站???他憑什么命令她?她又不是他的兵。
陸璟堯幾步追上,拉住她的手臂。
她抬頭看他,“還有事嗎?陸大司令。”
她全身濕著,臉上滿是水,深紅的眼里盈滿水光,眸光孱弱,他心里一疼,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質(zhì)問的話忘了怎么開口。
“我真的累了,陸璟堯,請讓我休息?!鼻逦φf著欲走,動了動手臂卻沒有掙脫。
陸璟堯望著她發(fā)怔,不出聲。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做錯了什么?”清桅撫著額頭,強(qiáng)撐精神想了想,“還是你想質(zhì)問我些什么?”
陸璟堯擰緊的眉突然動了動,幅度極小,但還是被清桅捕捉到了。
她突然笑起來,連眼睛都笑彎了,“我不過同她說了幾句話,你就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