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除了幾間客房,就是三間儲物室,一間放著他以往各種讀書時的東西,一間放著他從國外帶回來的一些畫和藝術(shù)品。
清桅的書房裝修好之后,他沒有來過,也不知道是哪間屋子,前面幾間推開都不是,他便徑直往最里頭的那間走去。
黑色的軍靴在門前站定,正要敲門卻發(fā)現(xiàn)門輕輕被推開了,他走進(jìn)屋內(nèi)。
看上去都是秋色的房間,有滿滿的秋意,一整面木制書柜,已經(jīng)被放入一些書,木桌上鋪著宣紙,寫了什么,深綠的窗簾,橙黃色的沙發(fā),就像進(jìn)了北平十月里黃綠相間的銀杏樹林。
清桅就窩在沙發(fā)的角落里,穿著蘭青的立領(lǐng)裙褂,身上蓋著半截暖玉毛毯。她手肘支著下頜,垂目看書的樣子,只是眼睛已經(jīng)閉上了,還一晃一晃的正在打瞌睡。
陸璟堯背著手看了她好一會兒,她又一個猛然地點頭,他趕緊伸出手掌輕輕托住她搖搖欲墜的臉,白皙的小臉被手掌擠出一團(tuán),肉嘟嘟的,很是可愛。
“啊……”清桅還是被自己打瞌睡的動作嚇醒了,她輕哼一聲,睜開惺忪的睡眼,就看到坐在沙發(fā)邊正看著她的陸璟堯。
“陸璟堯?你回來了。”清桅轉(zhuǎn)頭看一眼窗外,朦朧的天色,還未全黑,“幾點了?”
“六點多?!?/p>
“哦,我還以為看錯了?!鼻逦笭栆恍?,伸手摸了一下陸璟堯的臉。
如此親密自然的動作,陸璟堯微微一怔,清桅也反應(yīng)過來,伸出的手就要縮回來,卻被陸璟堯瞬間抓住,順勢一拉,另一手扶住她的后頸,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清桅半睡半醒之間被陸璟堯吻得措手不及,她含混地“唔”了聲,陸璟堯松開她的手腕,攬腰直接將人帶進(jìn)懷里,貼的更近。
陸璟堯突然明白他今天一天感受到的那種模糊的甜蜜,在剛剛看見清桅時就一切都具象化了,而昨夜那些酒醉的狂野、那由最純粹的吸引所引起的喜悅,成了陽光一般,閃耀至此。
他的唇滾燙,漸漸地讓清桅雪白的肌膚上染上了櫻粉色,整張臉紅撲撲的,他的手指貼在清桅耳后,柔嫩的肌膚貼著他的指腹,停的越久,越是不想離開。
清桅以后接下來又是一陣狂風(fēng)暴雨,不想陸璟堯就這么看著她,好一會兒,他才低聲開口,“我走了。”
說走他就真的立馬起身,沒有絲毫猶豫,就像他剛剛突然吻上來一樣,毫無征兆。
“這就走了?”清桅反應(yīng)過來,一抬手拉住他。
“不想我走?”陸璟堯看她一眼,衣領(lǐng)遮住的紅紅點點,一目了然。
清桅發(fā)現(xiàn)他的視線,扯了扯衣角,沒有接他的話,笑著問,“你去哪兒?回軍部嗎?”
“去見父親,一會兒回來?!?/p>
“哦。”
陸璟堯走了,像一陣風(fēng),清桅本想去送他,走了兩步想想又算了。
晚上清桅睡的早,陸璟堯幾點回來的她也不知道,只是迷迷糊糊間感覺被人拉入到一個堅實溫暖的懷抱,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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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清桅下樓吃早飯時,難得的陸璟堯還在。
“劉媽早上好啊?!鼻逦π那椴诲e,看著劉媽笑的一臉開心。
“少奶奶早上好?!眲寴泛呛菃柊玻劬s是看了看陸璟堯,“少奶奶想吃點什么,我給你弄。”
“不用,我自己來?!鼻逦υ陉懎Z堯的對面坐下,還是那張餐桌,兩人還是那個位置,但心情好像大不一樣了。
好一會兒,餐廳里只有碗筷湯勺的聲音,陸璟堯用完早飯,拿過一旁的報紙,看著對面的清桅。
“父親他們今天回上海,一會兒我們?nèi)ニ退?。?/p>
“今天回上海?”清桅一口湯差點嗆著,“怎么這么突然?”